自己动手。他只需要静静看着水师越来越兴风作浪、肆无忌惮,在师无渡触碰到他的容忍线时,把换命之事的情报透露给贺玄。
贺玄自然会为他自己和他死去的亲人们复仇。
花城道“至于他在铜炉齐聚万鬼,欲炼绝出世,则可能是因为……”
谢怜回过神来,道“……制衡。”
花城道“嗯。一方面,他大概很乐意看到恶绝出世为祸人间;另一方面,只要有东西为祸人间,就会有人祈愿。”
而只要信徒祈愿,神的法力,就会更强!
国师叹了口气,道“每次铜炉开山,我们四个都会去阻拦,但也不是次次都能成功。这次更是……搞太大了。
“那些从铜炉里喷出的乌庸怨灵,他杀了小部分,用缩地千里送走大部分,再把其他人都派走,他自己则留下检查和销毁一些东西。他猜到我会去找你,处理完铜炉山那边就赶过去,果然先把我拿住了。
“我想着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乌庸国已经浮出水面,以他的警觉性,多半又要再给天界换一次代,你们再继续毫不怀疑无一觉察下去,迟早也被埋进仙京下面当地基。刚好风信那小子带了红镜,就拼死一试了。原本他法力越来越强,红镜已经照不出他脸上的东西了,但因为他前不久才和那三座山怪斗过,人面又被激活了。
“差不多我都说完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殿下。”
谢怜凝思中,花城道“我有。国师,你的乌庸语,还记着吗。
国师道“乌庸国已经被遗忘了,没有人再使用它的文字和语言,所以我和我的三个朋友早就学了新的,否则根本无法知道太子殿下想干什么,对付那些乱七八糟的妖魔鬼怪也会有很多困难。但原来的都还记得,只是很少用了。”他坦言道,“也不太想用。”
谢怜想起,原来那时国师对山怪说的“太子殿下没救了”,“就快觉醒了”,真的不是指他,而是指附在郎萤身上、一路边走边杀、汲取力量恢复的白无相。
口吐人言的食尸鼠,当时列出的可能用记忆感染他的几个人选里,果然中了,而且中了两个君吾和白无相。
而在万神窟中,做出风信和慕情的假皮,对白无相肯定不是什么难事。因为君吾当然对他们了如指掌!
谢怜道“他……似乎一直想引导我认为自己就是乌庸太子本人,或是他魂魄的一部分。”
国师道“他当然想。既然乌庸国的存在已经瞒不住了,谁看到仙乐太子和乌庸太子都会觉得二者很像,往你身上引再好不过了。而且,只要你开始自我怀疑,怀疑自己的本心、行为和目的,他就可以把你往他想要的方向引。
“如果你认为‘我就是乌庸太子’,你重复他命运轨迹的可能性就更大。是他主动引导着你,想让你走他走过的路,而不是你们的路冥冥之中相似。
“他不可能容忍你们如此之相似,走的路却不一样。”
许久,花城道“都说了,一点都不像。”
国师转向他道“你这个年轻人,你怎么回事?”
谢怜一怔,心道“怎么了?”
国师仿佛终于忍不住了,撸起袖子对花城语重心长地道“从刚才起我就想说很久了,你这个年轻人,笑容为什么一点都不真诚?不要以为你是绝境鬼王就可以对我没礼貌。绝境鬼王是很珍稀,但是我有多少岁你知道吗?当然是我这种岁数的长辈更珍稀。”
“……”
花城挑了挑眉。
谢怜揉了揉眉心,道“师父啊,三郎他也不是没礼貌,他只是……”他只是对别人假笑惯了。
国师对花城比了一个手势,让他不要过来,又把谢怜拉到一边,严肃地道“太子殿下,我看到了。”
谢怜道“啊?您看到什么了?”
国师道“那个巨神像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