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树下的三人聊得开心,但是站在旁边的白如月,却已是泪如雨下。
不知事的年纪里,她就已经没了父母。对于他们的记忆,最深刻的,便是那场带着鲜血与痛苦的大战。其他的,只能够靠白无尘平时的回忆,来自行填补。
在白无尘的口中,父亲是个温和的谦谦君子,虽然话不多,但是却并不清冷。而母亲则跟她一样,总是吵吵闹闹的,但是人却非常的爽直,朋友很多。
话语总是没有画面来得直观与生动,白如月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再见到父母的时候。而且,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幸福,仿佛时间一直都没有移动,永远都停留在原地。
可惜,这是个梦境而已。
在发现自己跟个空气一般之后,白如月便明白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夢而已。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胸口在微微的发烫,也察觉到这个梦境真实得有些荒谬。
但她并不介意,哪怕这是一场骗局,她也甘之如饴。
三人还在愉快的聊着,那黑衣男子应该是自己父母的好友,不管是语气还是相处的状态,看起来都分外的熟稔与自在。但是白如月的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因为她总觉得,那黑衣男子身上的外袍,十分熟悉……
“哎呀,岱望天,你家的小跟班来啦!”
江菱惊呼一声,但是语气里面是藏不住的调侃。白如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名穿着跟黑衣人差不多外袍的少年走了过来,他低着头,有些看不清面容。不过待他走近之后,白如月却是瞬间瞪大了眼睛,简直就像是见了鬼一般意外!
“永夜,你怎么来这么早?”被唤作岱望天的黑衣男子不满的瘪瘪嘴,然后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花瓣,站了起来。
那少年低着头,看着有些低沉。但是抬起头的时候,眸子里却是一片清明,笑容温和道“魔君,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
永夜,那是永夜!
才同永夜交完手,白如月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难怪她会觉得黑衣男子身上的外袍很是熟悉,因为那上面的火焰,正是魔族才会有的纹饰!
而面前的永夜,虽然面容年轻,但是却也能依稀看见日后的影子。再加上他对岱望天的称呼……他的确是那个魔族的恐怖战力——永夜。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白如月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这个父母的好友,竟然是魔族的魔君!而且还是当年跟父母同归于尽的魔君!
他们是好友?但是为什么这件事,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自己?而且,她们的关系看起来是那么的融洽,如果是真的,那么最后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的结局?
白如月心神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她只觉得眼前的人开始变得模糊,而那些交谈的声音也像是逐渐飘散的风,听不见抓不着。
她的头此时剧痛无比,身体也仿佛受到了什么牵扯,正在将她一点一点的从这里拔出去。白如月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随即便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第二天一早,白家的人已经整理好了行装,重新踏上回金莲的路程。但是白如月却不知一路都异常的沉默,就连陆正则都注意到了她的不寻常。
“出了什么事?”
不过一晚没见,白如月整个人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完全没有任何的精神可言。她的眸光没有焦点,动不动就在发呆,甚至连御剑的时候都不专心,好几次都差点从空中掉了下去。
陆正则飞到她的身边,见她沉入自己的思绪之中,没有听到。在她又一次差点从剑上跌落的时候,一把将人拽住,沉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恩?怎么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