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父亲，他会视若无睹吗？”想到这点，白如月柔软下来的心，就又变得冷硬起来。陆飞鸿犯下的错，她不会怪在陆正则的头上。可是，若陆正则要阻拦自己向陆飞鸿报仇，那也是不可能的……

金莲没有动，仿佛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悄悄的往白如月那边偏了偏，似乎想要借此，给她一些安慰。

软软的花瓣搭在自己的头顶，白如月眼睛一动，然后轻笑着坐起来，摇摇头：“哥哥放心，我没有伤心。只是，有些遗憾。”

如果他不是陆飞鸿的儿子，哪怕只是陆家的一个普通弟子，都是好的。但是，他是陆飞鸿的儿子，是陆家的明光君，这一点，永远也无法改变。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白如月就悄悄的起了床。她将金莲小心的放进储物袋里面，然后没有开门，而是轻手轻脚的打开窗，从窗边一跃而下——

“早啊！”

白如月刚刚落地，就发现外面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大清早的，差点没给她吓得一个激灵。尤其是在看到那人是谁之后，她更是无语，“你怎么在这里？”

陆正则笑了笑，心情好像很好，“我怕你不想理我，偷偷溜走，所以便先在这里等着了。”

此时外面的天都还只有灰蒙蒙的一层，说是晚上也有人相信。白如月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她本来就是想要不声不响的甩开陆正则，所以才这么早就悄然离开。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陆正则早就料到了她的想法，早早的就等在了这里。他的头发都有些微湿，迎着未干的晨露，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白如月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经过，陆正则恍若不觉，自动的跟上来，“要去吃点东西吗？城西的馄饨，似乎还不错。”

以前在金莲的时候，白如月最喜欢的，就是拉着陆正则尝尝金莲的各色美食。那个时候，陆正则就像是一张白纸，连糖葫芦都没有吃过，可见在陆家的生活有多么的规矩与无聊。

可是现在，才不过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陆正则说起这里的小食，就像如数家珍一般，忍得白如月不住的侧目。

“你这样，又是何必？”

白如月停了下来，而陆正则的声音，也顿了下来。从来，都是白如月在他的耳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现在，没想到角色调换，他也有被人嫌弃聒噪的一天。

陆正则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微微的扬着嘴角，“就让我跟着你，可以吗？”

他看着白如月，眼神有些恳求，“修仙界不太安全，我就跟着你，什么也不做，这样可以吗？”

陆正则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流露过如此卑微的模样。白如月以为自己看到他这样，会有报复的快感，或者会有莫名的得意。但是她可悲的发现，这些都没有。甚至，她觉得自己比陆正则都还要难受。

她不想看到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但也没有办法，给他任何的承诺与希望。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又如何能够说服他……

良久，白如月只是轻叹一声，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往前走。

而陆正则在原地停了一会，接着，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