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烟笑了,那白素心对姜望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哪怕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但姜望却一而再再而三容忍她,这背后怕是
有什么连她这个先生都不知道的原因。
而且白素心从百善宴之后就再也不出现在人前了,以她这般野心勃勃之人,这合理吗?
只姜望不愿意坦白,楚寒烟也没有立场去逼迫他,她盈盈一礼,转身告辞,步伐从容又敏捷,从来不会因为身后之人有片刻的
停留。
姜望怔怔望着楚寒烟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转身进了齐文帝的寝宫,一直呆到入夜才离开。
……
白府。
阵阵痛苦低吟从白素心的院子里传出,直到今日的“功课”结束,阿木的声音幽幽响起“小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您也看
到了大皇子对楚寒烟的爱慕和迷恋,若您能拥有一张和那人一样的脸,大皇子的宠爱不救唾手可得了?您且多忍耐些时日。”
“本小姐无碍……”白素心淡淡道,颤抖着端起水银镜端详镜中的自己,这块水银镜是她从锦绣阁高价所购,镜中人纤毫毕现,
是不同于白素心曾经小家碧玉的美,她端庄大方,绝丽倾城,令人一见倾心。
但白素心却无法爱上这张脸,因为这张脸越来越不像她自己,因为这张脸,也来越像那个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女人——楚
寒烟。
若说万善宴上的白素心是靠着装扮有三分像楚寒烟,那么此时此刻的她哪怕卸了妆也有五分像楚寒烟。
白素心掌心微微颤抖,不只是激动还是愤怒,她低低道“正是愈发像了,阿木,好手艺。”
“小姐谬赞了,阿木的命就是小姐救回来的,阿木愿意为了小姐生,为了小姐死,区区正骨又算得了什么呢?”
正骨术,乃用外力改变容貌的一种法子,虽然有效且不反弹,但是过程极为痛苦。
然而白素心却忍了下来,委实有两分性子。
“嗯。”白素心疲惫应了一声,正待开口,莲儿兴致匆匆而来,“小姐!他来了!大殿下来了!”
白素心眼神微微闪烁,让人替自己沐浴更衣,缓缓走入花厅,但见一袭蟒袍的男子正背手站在窗前,似乎察觉到了她的靠近,
他不耐道“白小姐,你若再不将剩下的银子拿出来,就休怪本殿手下不留情了。”
“殿下……”白素心放缓嗓音,咋一听起来有三分像楚寒烟,姜望听罢身躯一僵猛得回头,入目是一张让姜望魂牵梦绕的容颜。
美目盈盈,肤白如雪,美不胜收。
但不是他的先生。
姜望勃然大怒“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你易容了?”
他说着,突然向前一步,用指尖在她头后、耳下等等部位摩挲,很快那惊人的细腻的手感告诉他,眼前的人没有易容。
白素心轻轻道“殿下,民女的脸就是这般模样啊。”
“荒谬!”姜望怒喝,“你长什么模样,本殿还能不知道么?”
也就经过铅华装点后有这么两分像她,但那两分相似,都足够让姜望陷入迷恋里。
这就是为何一件简单的任务,姜望却来来回回跑了数趟的原因。
“殿下……”白素心轻轻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道,“您自己感受一下,民女真的没有骗你……”
“你……”
“殿下……”白素心轻轻靠在姜望的怀中,低低道,“民女知道您对楚小姐的爱慕,民女不求在您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但殿下若
想宣泄什么,民女是愿意的……因为当初在百善宴上,只有殿下您对民女拂照一二,民女不胜感激……”
这轻轻的呢喃仿若的低语,姜望甚至听到了自己体内血液沸腾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