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汐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白若溪的身影彻底消失。

她像是终于无法控制，猛地抓起桌上的花瓶朝门口摔去。

可是所谓的用尽全力也只不过让瓶子在空中飘出一个短暂的抛物线。

“啊！”苏念汐痛苦地大吼道。

旁侧的女兵连忙走上去，苏念汐却大吼道:“滚！滚远点！”

女兵顿住脚步。

苏念汐撑着床缓慢地往前移动，丝毫没有感知的腿碰触到地面。她骤然松手，像是要用腿支撑起身体。

但是就在松手的一刻，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前倒去。

“大校！”女兵大吼一声，连忙扑过去抱住苏念汐。

苏念汐用力地砸着自己的腿，青紫的印记浮现出来，但她却半点感觉也没有。

泪水不住滑落。

“我是个废物。”她哑声道。

若是换做当年，白若溪凭什么如此趾高气扬。凭什么指责她，看不起她的付出？

“大校……”女兵伸手想要去扶她。

苏念汐却是猛地瞪了她一眼，指着门外道“滚，给我滚出去！”

女兵不得不退了出去。

而这边白若溪回到厉慎行的病房，他还昏睡着。心电监控仪上的曲线波折反复，白若溪仔细看了一会儿才伸手抚上他放在被子外的手。

铂金戒指微微有些凉。

细看才发现上面刻着一些花纹，看起来毫无规律，像是随手而来。

“那个戒指我们头儿准备好久了。”周雪晴左手打着石膏靠在门边，“上次在边境遇见个阿婆，阿婆说这个好灵验的。”

白若溪心脏一动。

“灵验？”

周雪晴忙不迭地点头，“阿婆和阿公在一起了一辈子。”

霎时间心脏里潮汐不定，白若溪忍不住捏住自己藏在衣服里的戒指。心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乱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准备了很久。

那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其实头儿腰上的刀伤，就是因为这个盒子。”周雪晴看着昏睡的厉慎行，犹豫了一下才道，“头儿的口袋被划破了，盒子掉了。”

白若溪隐约能够猜到了。

“要不是为了去捡，头儿也不会被划伤的。”

白若溪手微微一动，昏睡之中的厉慎行忽然反手握住。白若溪轻轻挣了下，没有成功。她索性放弃，反手握住厉慎行。

周雪晴看着两人细微的动作。

“白医生，头儿真的很在意你。”她轻声道。

白若溪垂眸看着厉慎行，她本来觉得自己是个冷心冷情的人。一心除了复仇再没有别的，但是厉慎行忽然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他不会对她做的事指指点点。

也不会因为她的恶言相向放弃她。

从始至终他只站在那里，以自己的能力庇护着她。也等待着白若溪靠近他，仿佛怕惊动受伤的鸟儿，给足了耐心和保护。

如他所愿，白若溪沉沦其中。

“你不理头儿的时候，他好恐怖。”周雪晴心里腹诽一句，尤其是对她们很恐怖。

白若溪轻轻笑了下。

“三十三床？怎么又乱跑？”护士的声音忽然传来。

周雪晴吐了吐舌头，连忙转身溜回病房。

白若溪靠着床，目光落到厉慎行的脸上。左侧被刮伤了，像是枝丫一类的东西。她伸手想要去抹一抹，另外一只手又被握住。

简直让人怀疑厉慎行真的昏过去了吗？

挣脱不开，白若溪索性靠在床边眯上眼睛。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刚亮，白若溪微微一动床上的人就醒了，“不难受？”

白若溪抬眸。

目光和厉慎行对上，她一只手被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