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心,让他回美达不是养虎为患?”厉慎行将纱布缠上,抬眸道。
白若溪疼的难受却还露出笑意,“倒也未必。”
“我手里有能牵制他的人。”她说着忽然仰躺在后座上,像是要借此缓解疼痛感,“他那样的人,居然也有感情。”
厉慎行没吭声。
白若溪深吸了几口气,终于能够稳住声线,“我父亲好歹曾把他当儿子,现如今我给他一口饭吃,也算是好人做到底。”
厉慎行看着她,没吭声。
她紧紧地闭着眸子,许久才掀开。但还是难忍疼痛,厉慎行索性握住她的手,“有止疼药,吃半片?”
“好歹我已经嫁进厉家,你怎么对我还这么抠门?”她揶揄着道。
厉慎行拧眉。
白若溪露出笑意,做出轻松的神色,“我知道止疼药吃多了不好,疼也就一会儿。缓缓就过去了,不过我刚伤着的时候怎么没这么痛?”
“厉慎行,你把我养娇气了。”
“娇气就娇气。”厉慎行叹了口气。
换做是他自己,一定会硬抗过去。但是看见白若溪疼,心里总有些不忍。
他捏着药瓶,难得也有拿不准的时候。
“太娇气了怎么办啊?”白若溪一边舒气缓解疼痛一边道。
厉慎行捏住她的手,“我全权负责。”
白若溪这才开心的笑起来。
“疼的厉害,我闭会儿眼睛。”
厉慎行点头。
从美达到厉家路程并不长,但是他还是想让白若溪休息会。她说他憔悴,自己又何尝不是。化了妆也盖不住的黑眼圈,嘴唇几乎都干起皮来。
眼眸中更是遮盖不去的红血色,浑身的伤也不止手肘处。不过她总算说了句实话,都不算严重,只是擦伤而已。
这三天她究竟在哪?
做了什么。
厉慎行拧眉。
他抽手准备取过后面的薄毯给白若溪盖上,忽地又想起她睡眠轻。他正准备顿住,但却发现白若溪像是真的睡着了。
浅浅的呼吸声均匀。
眼眸合住。
应该是许久没睡的,才注意不到周遭的动静。厉慎行示意司机将温度调高,车子到达厉氏他也没吭声,只是将车门掀开了条缝儿,放小汤圆下车。
只不过冷风灌进来,白若溪就醒了。
“到了?”她声音还困倦着,但是神色已经清醒了。
厉慎行点头,“再睡会?”
“不用了。”她笑了笑道,“伯母也快等急了吧。”
厉慎行看向她。
白若溪反应过来,她笑了声道“咱妈,真有点不大习惯,这么多年还没这么叫过谁。”
“以后都要习惯。”厉慎行弯身抱起她下车。
白若溪手臂有伤,不好推他。只能软声道“厉慎行你小心点,别碰着我的手,我疼起来可是没完的。”
“知道。”厉慎行似有些无奈。
白若溪抱着他就不再吭声。
她头靠着厉慎行的胸膛,隐约间能听见沉稳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觉间,她神色有些恍惚,掌心覆上厉慎行的心脏处。
“冷?”厉慎行浑然不觉。
白若溪缩了缩脖子道“有一点。”
本来已经立春,不知道为何气温又骤降。连雪也落了下来,地面覆着薄薄的一层。还能看见小汤圆歪歪斜斜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大厅。
大厅内灯光璀璨。
或许是因为冬日,用了暖色灯。只消看一眼就觉得温暖,叫人想要蜷在里面。
“以后我们的家,安个壁炉吧。”白若溪道,“冬日里烧起火来会很温暖。”
厉慎行垂眸,“你喜欢,明日我就找人安排。”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