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此。

“我的爸比是真的爸比。”他有点兴奋地道。

旁侧的人或许听不懂这个意思，但白若溪看着报告上‘系父子关系’五个字，眼眶都在轻晃着。

雾色在眼眸中氤氲，又弥漫。

她伸手摸了下小汤圆，“把报告删了，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但她猜想已经有人知道了。

只是那个人是谁很重要。

非常的重要。

“爸比也不能知道吗？”小汤圆昂起头，瓷白的小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眸子黑白分明，带着渴求。

换做往日白若溪已经答应他了。

但是此刻她只是伸手覆住小汤圆的眼眸，沉声道“尤其是他，不能知道。”

“好吧。”小汤圆瘪瘪嘴。

白若溪抬脚上楼，她心里乱的厉害。她忽然觉得可笑，为什么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厉慎行呢？是因为他现如今是首长，还是因为厉慎行每次执行完任务都冷静不已。

她从没想到厉慎行会在执行任务的途中和人发生关系。

哪怕那个人是她自己。

他就应该永远冷静，永远强大，永远无所畏惧。还应该百毒不侵，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他终究也是人。

白若溪抬手捂住眼睛，耳边的雨声就显得格外的噪杂。她想这个孩子怎么能是厉慎行的呢？他不该是厉慎行的，这样她和厉慎行往后才能断的干净。

但事情不能尽如人意。

手指轻轻地抖着，掌心内一片湿润。艾伦静静地站在门口，仿若鬼魅。

“把詹柏铭带来。”白若溪道。

她需要知道他是谁安排的。

艾伦点点头。

白若溪扯过旁侧的红色绸带，微微抬起下颌。肌肤在夜色中宛如凝脂，又如裹着羊脂的玉。绸带绕过几圈，轻轻一系，头发就被束起。

她走进旁侧的房间。

不多时里面响起惊惧的惨叫声。

天还没亮，一切还很长。

白若溪从房间里走出去，不过也才五点刚刚出头。她看了眼时间，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困倦。楼下的小汤圆终于睡着了，脸俯趴在桌上。

白若溪捡起一张毛毯给他盖上。

眸光落到小汤圆的脸上，顺着侧脸的轮廓向下。曲线流畅，她忽地嘴角轻轻地勾了下，厉慎行的鼻子似要再挺一些。

嘴角的笑意扩大。

白若溪恍惚间像是看见了厉慎行，外面的雨还在下。整座城市仿佛要被淹没，寒气顺着窗户飘进来。她伸手抱住自己，眼眸微微垂下去。

整个人的姿势类似于自我保护。

她慢慢地把头埋进膝盖间，她真的很想念厉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