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苦还不够吗?”厉母不觉声色俱厉,“他现在只想要安稳的生活。”
厉慎行动作顿住。
厉母觉察到什么,立刻着急地道:“慎行,你爸爸哪里受得了牢里的折腾?他现在和以前真是大不一样了。”
“等他伤再好一点,我就带着他去南方。”
厉慎行垂眸。
他眼神只是轻飘飘地从厉母额头扫过,厉母仿佛受到了鼓舞。她咽了口口水道:“你爸爸在监狱里肯定落下了一些病,我选个好养病的城市。”
“往后我们也不回帝都了,只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厉慎行嘴角扯了下,弧度有几分嘲讽的意味。但厉母却没看明白,反而更加激动地道:“你和白若溪的事,我和你爸爸不管,你爸爸的事你也不要插手。”
“冤有头债有主。”厉慎行道。
他只薄唇微动,一个字比一个字凉薄。
厉母瞪大眼眸,手指颤抖着。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不,你不能这么对你爸爸。”
“母亲,你不了解他。”厉慎行抬脚朝外走去。
厉母浑然没明白他的意思,她嘴唇蠕动着像是要说什么。但是半响都没说出来,待到厉慎行上车她才反应过来。
她挪动着脚步准备追上去。
厉慎行却先一步停住脚步。
“你……”厉母话语出口就惊慌起来。
厉慎行回身,他步伐不急不缓。厉母却惊慌起来,眼见厉慎行离她越来越近,她整个人几乎僵住。
但是厉慎行只是擦过她的肩膀走进大厅。
厉母瞪大眼睛看着他,只见厉慎行弯下身。随手从桌子上拾起什么,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两下,恍若珍重一般。
“忘了说,我打算和若溪重新求婚。”厉慎行走近道。
厉母抿着唇。
“婚礼时,母亲我希望你能参加。”厉慎行看着她道,口吻平静地道,好像没有恳求也没有旁的意思。
厉母尽管怒气不止,却觉得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非但没让她好受一些,反而叫她觉得更加的恼火。
她深吸着气。
厉慎行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垂下眼眸。他神情平静,“母亲,我不想失去你。”
厉母浑身颤了下。
她没有细细思考厉慎行的话,厉慎行就先一步上车。随后车门关上,车子驶出。厉母呆愣在原地,心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
他抬手捂住脸。
许久后又哑声流着泪来,不论怎么样这件事都无法两全吗?
她只不过想要厉长鸣能安稳的度过晚年而已,她有什么错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