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沈月月点点头，“我大概已经想到了，名动京城的才女对出征归来的将军一见钟情，并且对有机会嫁给他而感到兴奋。然而，和他成亲对这个才女来说却是没有预料过的不幸。”

“何止是不幸？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洛之何放下了洛七七，“去，七七，去那边玩雪吧。”

“嗯，爹你和娘亲聊天，我不打扰你们。”

懂事的洛七七跑到雪地里玩耍了起来。

望着这个可爱的孩童，洛之何的思绪也飘到到了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我比七七大不了多少，在京城的书苑里念书，那时候，在书苑里，书苑的夫子对我很好，同龄的孩童也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孩子，可是他们似乎从来都不敢真的招惹我，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为什么。

有一年春天，我下了学，和书童一起回到将军府里。嗯，那个时候，还不在这里，在另外一处小一点的将军府。”

“回来发生了什么吗？”

“我自幼就很少见到我爹，自打我记事起我就和我娘和奶娘在一起。偶尔见到我爹，我爹都非常严肃，不是责问我的过错，就是苛责于我娘又做了什么他认为是不应该的事情。

那天，我回到将军府，照例去找我娘一起吃饭，可我进了屋里，却看见我娘在哭，她手里抓着一把剪刀，剪刀上有血，血迹是来自于她的胸口。”

“发生了什么？”沈月月惊愕的问。

“我也是这样问奶娘的，我奶娘告诉我说，是我爹回来了。我娘亲自去给他倒茶，可是他没有喝，反而说我娘多事，招他烦恼。奶娘说，我爹是当着很多人的面这样说的，并且将那盏茶丢在了地上。我娘说，茶盏碎了，满地碎片，她的心也是一样。

她开始责问自己为什么要嫁给这个男人，来这里受到这些出阁前从未受到过的屈辱。

其实，我爹对我娘不好，他不喜欢我娘，我也从小就感觉到的，因为我娘常常以泪洗面，或者是煮茶，或者是弹琴。”

不过，在那之前就算有什么他都只是在自家人的面前。没有想到，当着很多朝廷里的同僚的时候，他也会如此。

尤其是那一天，我外公和舅舅也在。”

“那真的是很屈辱，想来，你外公和你爹也很难过。”沈月月可以想象，作为父女和兄弟看到自己在婆家受到的委屈会是如何痛心。

“对，那天的事情似乎是击垮了我娘最后的期许。她差一点选择了自裁，幸好是奶娘及时发现，才把她阻止住了。

那天奶娘告诉我，我爹和我娘会成亲，是当今圣上的意思，是圣上的赐婚。不过也不是我娘一厢情愿，而是当时圣上给了我爹几个选择，我爹就选了我娘。

而我娘正好喜欢我爹的威风凛凛的模样，在那一场接风宴里就欣然接受了圣上的赐婚。

可她没有想到，我爹从来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沈月月听着洛之何的话，她眨了眨眼睛，握住了洛之何的手，“那样，你娘没有选择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