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却若有所思,低声“没事,我明天送她们母女去机场。厂里忙,你去忙吧。”
薛凌挑了挑眉,好奇问“你知道什么呀?不会又发生什么事吧?”
山越和陈水玉两人的事还真是多,而且起起伏伏非常大,偶尔一个心里不慎,真会被他们吓一大跳!
程天源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前天我在电梯遇到陈姐,她脸色不怎么好,眼睛也红红的,我问她怎么一回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摇头说跟山越吵架了,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又吵架?”薛凌问“吵什么啊?都老夫老妻了,还整天吵个不停?如果真那么有闲心,还不如用在做生意上。山越今年跑大半年了,估计还没赚到什么钱。我上次听陈姐说,幸好小悠悠唱歌赚了不少钱,能给她爸做本钱,还能家里做生活费。”
程天源解释“我也是劝她凡事要想开,能不吵就尽量不要吵,尤其是在孩子的面前。上次他们两人吵架,小山悠都被吓哭了!”
薛凌拉了拉衣领,问“究竟是吵什么呀?钱?暂时应该不缺吧?”
“缺。”程天源好笑反问“试问天下谁不缺钱?有钱人家缺更多的钱,没钱的人家更缺钱。”
薛凌嘻嘻笑了,翻了翻白眼。
“公司跟小山悠签的都是分成合约,不是一次性付给。只要卖出一盒录音带,她就能有一分钱的收入。她唱得好,分成时不时有,上个月我听小刘说,她又领了两千多块。”
程天源摇头,压低嗓音“估计太少,不够用。我听陈姐说,山越的父亲病倒了,在医院里要花很多钱,三天两头催着他们掏钱。陈姐很生气,骂山越说他又不是一个人,而是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凭什么你一个人要掏那么多钱,其他人就不用。陈姐还说,以前家里有钱,就算多出一些也没关系。可现在他们也是自身难保,根本没那么多钱,现在都是靠山悠一个小女孩在赚钱,好意思整天来要钱吗?山越烦了,就跟她吵起来。”
薛凌苦笑摇头“真真是家家都有难念经!”
“不是。”程天源温声“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山越赌输以后,厂子也没烧没了。可能是没什么大本钱,做起生意缚手缚脚,所以也没赚得了多少钱。现在老父亲病了,兄弟姐妹又一向都靠着他。贫穷夫妻百事哀,偶尔就算不吵,心里也是烦躁得很。”
薛凌叹气“陈姐摊上山越这么一家子,也是挺惨的。她被她婆婆下药后,她发誓不再搭理他们,也不许山越跟他们来往。但山越耐不住老父亲和老母亲的哭诉,只好偷偷救济他们。时日久远,陈姐怎么可能没发现。每次一发现,就得吵上一架,大吵加小吵,弄得家无宁日。以前经济好,那还说得过去。现在经济不行,怎么可能不吵?”
这两口子的日子过得真的是磕磕碰碰。以前有钱的时候,折腾着要孩子。
孩子没要成,婚反倒是离了。离了以后却发现怀上了孩子,只好赶紧复婚照顾孩子。
后来回南岛捣鼓造纸厂,也是麻烦事一大堆。好不容易钱赚到了,陈姐却被婆婆下毒,差点儿一命呜呼。
命好不容易捡回来,直到现在三天两头都得吃药。前年又再次摊上山越赌输家底,麻烦一轮接一轮,貌似永远烦恼不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