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方才儿子看见宁嬷嬷手里拿着的布料好像是父皇在时,用来做衣物的布料。父皇先逝后,宫里也不再允许有人用那样的布料做衣物了。母后这儿让宁嬷嬷拿出来是?”
夜太后看着夜帝道,“洛寒此次入宫,带的衣服也不算多。眼下便要入冬了,哀家便让宁嬷嬷拿着那些布料给他多做几身衣服过冬。”
夜帝闻言,眸色微暗“母后竟真的带回了皇叔的孩子?”
夜太后丝毫不在意夜帝的不悦,“你皇叔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知道心疼母后。不忍母后在年老时,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亲人相残。”
这话明显就是在说夜帝了,夜帝更为不悦了,“在母后的心里,皇叔不是一向都比儿子要懂事嘛。”
夜太后闻言看着夜帝,“你年幼时,哀家曾经也以为你很懂事的。”
夜帝看着夜太后,脸色很是难看,只是碍于身份他又不能说再多过份的话,只能道,“那些布料是父皇当时留下来的,后来母后不愿意见别人穿同样布料做的衣服,除了剩下的那些便也不再允许制作了,现下母后拿出来给洛寒做了衣服,只怕就没有了吧。”
“不过是一些布而已,没了便就没了。”夜太后说。
幼时,母后偏心于皇叔,什么好的都留给皇叔,而他只能等皇叔不需要的时候才能得到。而现在,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偏心于皇叔的孩子吗?
夜帝心生郁结,只是那布料是母后的,他再怎么不开心也不能阻止她用那布料为夜洛寒做衣服。
夜帝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夜太后真的能带回皇叔的孩子。以韩墨卿那样的脾气,又怎么肯让自己的孩子入京做人质呢。所以他也才放心的让夜太后离开,可偏偏母后还是做到了,而他好不容易等到的借口,也已经没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夜太后略带冰冷的声音传来。
夜帝看着夜太后,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所谓的最后一次又是什么?
夜太后看着夜帝“这是哀家容忍你的最后一次,你不要再有任何想要除掉你皇叔的念头了,从现在开始,那样的念头你最好都抛开。现在他的孩子在你手里,军权你也都掌握在了手里,对于你来说,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力了,他已经不是你眼睛里的那根针了。”
“如果,你再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哀家不会让你这个皇帝做得舒服。”夜太后话语间丝毫不客气,“不要怀疑哀家说的话,哀家即说的出也有办法办得到。”
见夜太后这般,夜帝忍不住的笑出了声,笑着笑着,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夜太后“母后,你……你这是为了皇叔而在威胁我吗?你是在为了他,而威胁你的亲儿子吗?”
夜太后心里又哪里不痛,眼前的这个可是他的亲儿子啊。看着他眼里的痛楚,她的心微微发软,“这些年,你做的够多了,为什么还不愿意放过他?”
“放过他?八年,朕已经做这个皇帝八年了,可是还会听到有人不时时的提到他,那些个大臣每次给朕谏言时,还会说,当初夜王爷在的时候,说过。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关朕何干,现在,这个天下已经是朕的天下了,那些个人却还是想着他做什么!”夜帝怒视着夜太后道,“当初父皇在的时候,处处表达着,想让他做皇上的意思。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朕即便是做了这个皇上,可还是要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你以为这些年,朕想找他麻烦?朕乐意找他麻烦?朕恨不得他彻底的消失在朕的面前,永远的消失。可即便他去了千里之外的洛城,这个京城,这个朝堂都还有他的影子,还有他的声音。”
看着发怒的夜帝,夜太后心里也只剩下浓浓的失望,他的嫉妒跟多疑,使得他的双眼再也看不到他美好了,是她奢望了,奢望他还能记得一点他跟皇弟曾经的感情,希望他还有一点点的良知。
不过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