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答,只是抱紧了自己,双手握着拳,左手握紧了拳,抵在自己的肚腹处,仿佛这样会让她好受一点。
她低着头,发丝有些散乱,遮掩住了自己娇美的脸庞,也让人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顾西冽可以想象,想象到她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的模样,她害怕的时候,一贯这样。
总是自虐般的,将自己的唇肆虐一通,沁出鲜血,如染红的杜鹃。
“宋青葵,你怎么了?”顾西冽的眼眸极冷,无数暴虐的情绪在里面翻涌着,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宋青葵这幅模样。
从小,他就护着她,宠着她,纵着她,早就把她养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霸王,又带刺又肆意张扬。
六年,这横亘的六年,到底是改变了什么?!
顾西冽暗中牙齿咬紧,瘦削的腮帮肉轻轻鼓了起来,脖子上都是隐忍的青筋。他向前走了一步,伸出了手,脚下踩到了一块玻璃碎片。
是他刚才摔在墙上碎裂一地的玻璃杯的碎片。
咔嚓……
玻璃在脚下再次被碾压,发出了一声轻响。
这一声轻响,在这安静的大厅里清脆无比,宋青葵像是被惊到了一般,猛然抬起头,看向顾西冽。
四目相对,彼此相视。
顾西冽顿住了身形,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啊,红得带泪,血丝染满了那莹透妙目,最重要的是……恨意。
浓重的恨意,铺天盖地的恨意,这恨意让顾西冽的心忽然一痛,似针扎。
他从来没看到宋青葵这样的眼神。
仿佛恨毒了他,恨得他下一刻必须去死一样。
毒极了,艳极了,又伤极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恨他,该恨的是他才对!!
“宋青葵!”顾西冽低沉的声音,皱紧了眉头,不解又愤怒,但是又困惑,困兽之伤。
“呵……”宋青葵忽然笑了,一丝冷笑,从眉梢唇角蔓延,一种好看极了艳丽,带着毒刺一般高不可攀的艳丽。
她忽然不颤抖了,一下都不。
“顾西冽。”她轻轻开口,声音平稳无比,一丝颤音都没有,她在叫他。
顾西冽微微眯起了眼眸,“你想说什么?”
宋青葵的手掌不再紧握成拳,也不再环抱着自己的身体,不再做出这幅脆弱的姿态,而是慢慢放了下去,手指一点一点掀起自己的薄毛衣。
露出一截白皙莹润的腰肢,在水晶灯光下,她的手指很纤细,很白,做出来的动作也慢条斯理的撩人。
可是下一刻,她却摩挲着自己腰肢后的刺青,笑着开口“顾西冽,你是不是心里很得意?你在我身上纹下了你的名字,仿佛在宣誓盖章,即使你去了美国六年,可是回来依然能看到这样的印记,你是不是心里很有成就感?”
顾西冽狭长的凤眸里,幽深又暗沉,刹那间所有温和尽数消退,褪去了温柔的外壳,只溢出了一点一点危险,“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宋青葵的手指摩挲着刺青上的纹路凸起,这个刺青在她的腰后,快要接近尾椎骨的地方,她自己是无法看到的。可是她却很熟悉,这六年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轻轻摩挲着这个纹路,一种自虐般的触碰。
这是顾西冽带给她的疼痛,刻在皮肤上,映在内心里。
她此刻又摩挲着这个熟悉的纹路,眼眸却直视着顾西冽,红唇轻轻勾起,“为了在我身上刻下这个刺青,你费了不少心吧,去学了专业的手法,还研究了无数个字体的模样,最终你选择了这个小篆体,笔画最多的字体。顾西冽,你还是不是认为这六年来,我是因为还在念着你,所以舍不得将这个刺青洗掉?”
顾西冽摩挲着自己玉扳指的手指慢慢放了下来,眼神越来越冷。
宋青葵声音缓缓,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意,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