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其夫又是嗣师张衡,卢夫人继承了嗣师的演算、图谶、鬼道,这也是刘焉对她着迷的重要原因之一。
卢夫人穿戴好了衣裙,手持龟壳,内置六爻,问天卜卦,在暖阁中的长案上连续演算了三次。
刘焉坐在桌案旁,紧紧的盯着桌案上的爻,有心想问,但又怕打扰到卢夫人,因而不敢出声。
卢夫人闭着眼睛,嘴中默念有词“月破,六合,旬空,茯苓……”
少时,却见卢夫人看向刘焉,缓缓出言道“天下生风昭四方,正道通途得尚光……使君近期或是将得大机遇,若成,则霸业可期。”
刘焉闻言,浑身不由一震。
“夫人此言当真?”
“妾身怎敢诓骗使君?卦象显示,耀星在北,辅星在东,意指使君纳东驶北,可主万物资生,乃顺承天也。”
刘焉猛然站起身来,在暖阁中来回踱着步子“纳东儿驶北、纳东而势北!原来如此!哈哈哈,果然是天意啊。”
卢夫人装成一脸不解的样子,问道“使君,到底是何大事?”
刘焉急忙坐下,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卢夫人说了一遍。
“伊籍代表刘表从东而来,邀吾赴盟向北,正应了夫人之卦象……只是吾没琢磨明白,此卦既主某万物资生,乃顺承天,然吾到底该如何行事,方能应得此卦?”
卢夫人笑道“妾身在这里恭喜使君了,依妾看来,使君若入宗亲联盟,出川护君,正可应了此卦,成王霸之业!”
刘焉闻言颇是疑惑“愿闻夫人高见?”
“当今天子年幼,不足矣震慑各地牧守,眼下又为董卓掌控,董卓乃是暴戾之徒,天子置于其手,不知何时便有性命之危,天子若崩无后,则天下当奉以何人为帝?”
刘焉眯起眼睛道“自然需我刘氏宗室中人以继大统!”
卢夫人道“若天子亡于董卓,可承大统者,一为使君,二为镇守幽州的大司马,而使君若欲盖过大司马,非得在护君之盟中展露头角不可……使君何不与荆州刘表结盟,并以盟主自居之?”
刘焉认真的想了想,突然握住了卢夫人的手,道“吾若为帝,翌日当以夫人为后,母仪天下。”
卢夫人起身半蹲施礼“蒙使君厚爱。”
刘焉寻思了一下,突然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去驿舍卓那伊籍前来!”
……
不多时,伊籍来至州牧府邸,而刘焉则请卢夫人暂避。
刘焉见了伊籍,单刀直入。
“吾连思数日,自想吾受先帝厚恩,今陛下蒙难,吾若不出兵,枉为刘氏子孙。”
伊籍暗道那卢夫人果然了得。
“使君肯出兵会盟,实乃汉室之幸。”
刘焉道“老夫欲出五千精锐,出川与汝荆州军会盟,不过汝要转告景升,若要老夫会盟,需应了老夫的两个条件。”
“还请使君细言。”
“一则,老夫要为盟主。”
伊籍在入川的时候,早就得了刘琦的指点,关键时刻可以劝进刘焉,以博取其信任,但毕竟兹事体大,不可随意言之。
伊籍本打算这次再见刘焉,便陈此言,但卢夫人既已劝其成功,那伊籍便犯不上再作此冒险之举了。
相比与劝进,区区盟主,他自当可以替刘表和刘琦应诺。
“在下入川之时,刘荆州早有言,盟主之位,定为刘益州莫属。”
刘焉满意的点点头,又道。
“其二,蜀道运粮极难,吾益州兵将北上司隶之粮秣,需由汝荆州筹措承担,可否?”
伊籍“……”
……
云梦泽,蔡家别居。
蔡觅回云梦泽的别居已经有好几天了,她一直在等待着刘琦能够应约前来找她,但是刘琦却一直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