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一阵号角之声。
“呜呜呜~~!”
“呜呜~!”
虽然距离较远,有些不甚清晰,但那角声顺着寒风传到刘琦的耳中,还是让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孙静脸色一变:“是西凉军!”
“哗啦!”
“哗啦!”
场内的孙氏兵卒纷纷都从火堆旁站了起来,并执起了军器。
“君侯,快看!”孙静指着南面道。
刘琦扭过头去,却见县城南面的那座高山上,突然间变的火势汹汹,浓密的烟雾升上半空,犹如一条烟龙盘桓在黑夜中,震声嘶吼。
孙坚哼了哼,道:“传令,整军御敌!”
“唯!”
突然乍起的声音很快就惊动了其他营地。
开始的时候,那些分散驻扎的孙坚军兵卒们只是在懒洋洋的烤火。
可当号角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四周街道上的各处驻地立刻发生了骚动。
士卒们纷纷起身准备,由伍长和什长作为主要汇集兵卒的人员,呼喝士卒聚集应战。
虽然孙家军的士卒们也有些紧张情绪,但却没有慌乱的迹象。
毕竟这些士卒都是跟随孙坚走南闯北,鏖战多年的锐士,算是见过大风大浪。
和所有人不同,孙坚的表现或许要用另外一个词来形容……亢奋!
‘呜~呜’的号角越来越响,城东各街道中的喧哗声也越来越大。
包括荆州军的那一面,也已经有了动静,刘琦这里隐约都可以听的清楚。
显然是黄忠和文聘的动作也不落后于孙氏诸将。
孙坚擦了擦还略有些油渍的唇角,道:“五日前方才战退的凉州贼,怎么短短几日,竟又出现了?”
孙静也是有些疑惑:“我等与西凉军鏖战了半年之久,西凉军每次进攻的间隔都有半月以上,这次如何转了性了?”
刘琦心中略有些紧张。
看起来……董卓果然是震怒了,他似是要给己方些颜色瞧瞧。
奏请天子将雒阳立为东京的奏疏已经打上去了,而关于这封奏疏的流言也已经在雒阳附近散播开了,雒阳本土的豪族官绅都应该知道了这份奏疏的内容。
刘琦估计,现在整个雒阳城,上至九卿门阀,中至士卒豪富,下至黎民百姓,必然都已经被挑拨起了心中的反抗意识。
他们不想要离开雒阳,不想离开这座可以代表身份的繁华都市。
董卓眼下受到的政治压力可想而知。
爱屋及乌,现在的董卓想必是爱死了刘表,爱死了荆州军。
爱尔等如何不亡?
西凉军突然来袭,并不是冲着孙坚……果然还是冲着他们荆州人来的。
虽然刘琦为应对西凉军,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事到临头,他心中还是不免忐忑。
毕竟,对手是一支如同饿狼般残忍的强军。
刘琦深吸口气,用最快的速度缓解紧张感,让自己趋于平静。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紧张也没用。大不了再死一次。
眼下,得先打乱孙坚的思绪,不能让他怀疑西凉军的这次进攻和荆州军有关。
刘琦随对孙坚道:“君侯这半年多与西凉军几番交手,但鏖战的时节皆在夏秋之季,现天气转寒,夜间寒风凛冽……凉州军久居边塞,常耐苦寒,而君侯的主力子弟兵皆出自吴中和长沙,怕是不习惯中原的冬日之冷。”
孙坚皱起眉:“刘公子之意,是董卓算定我军不耐寒冷,故而乘隙相攻?”
刘琦认真道:“难道君侯觉得不是吗?”
刘琦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北方的冬日对于南方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