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并没有向李典隐瞒,他很是慷慨的将自己说服陆康的过程告知了李典。
“曼成,其实此事不难,陆府君乃是我朝名臣,是为明理之人,晔只是对其讲述了一下唇亡齿寒的道理,稍加提点而已。”
“唇亡齿寒?”李典默默的念道:“谁与谁互为唇齿了?”
刘晔轻轻的甩动着手中的马鞭,一边打马一边道:“孙坚兵进吴郡,意在扬州,若无意外,其定然是有平定江东之志,眼下袁术的兵马已是攻下了九江郡,陈温已是遁走,淮地已为袁术掌控,袁孙二人一在庐江之东,一在庐江之北,便是如同一对锋利的虎爪,上下钳制将庐江死死的困于其掌控之间,陆府君岂能不如同利剑悬头?刘正礼若是能得脱大难进入荆州,日后荆州方面与袁术孙坚,必将常年攻伐,恐无暇旁顾,如若刘正礼死在吴郡,袁术和孙坚没了对手,抽出手来,这庐江又岂会不被他们盯上?”
刘晔的话确实是说的极有道理,
以这个角度来看,刘繇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能够替陆康分散袁术和孙坚的注意力,还真就是有些唇亡齿寒的意味。
刘繇一旦遁走,刘琦日后再扶持其为扬州刺史,那袁术和孙坚目下在扬州所占据的州县,便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换言之,届时刘繇不死,那对于孙袁二人来说,便是如鲠在喉……
陆康年纪大了,已经是六十五岁的老了人,他还能活几年?
一个垂垂老者,在庐江不求别的,只求能够过几天消停日子而已。
李典听了刘晔的解释——沉默了。
刘晔的说辞确实极为高明,不但替陆康点明了当下的局势,更是为他谋划了坦途后路,但这话在李典耳中,却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原本以为将刘繇接出吴郡迎入荆州乃是高招,怎么如今听刘晔略一分析,却仿如荆州人在自寻苦吃一般?
这有些事情,当真是需要从多角度的去看。
果然如伯瑜所言,万事有利则必然有弊。
……
另外一面,刘琦将安县和沙头堡等地交付给了黄祖,自己则是率领南蛮营的精锐南下,直奔庐江郡的地界而去。
汝南之地与庐江边境接壤,刘琦的兵马南下,不消数日就进入了庐江境内,
与此同时,陆康则是在李典和刘晔等人的引导下,亲自来石亭与刘琦相见。
陆康的年纪太大了,走路都有点颤悠,他拄着拐棍,在旁人的搀扶下还是摇摇晃晃的,看模样,其身体似乎也有些顽疾,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老态。
这许大的年纪,身体还不是很好,竟然能亲自来石亭见刘琦,可算是非常给刘琦面子。
刘琦感激道:“承蒙陆府君亲临至此,琦不甚惶恐,本当是刘琦亲自前往舒城拜访的。”
陆康长吁口气,道:“无妨,还是以正事要紧……毕竟事关刘正礼之生死,老夫不得不上心,老夫虽未曾与其谋过面,但毕竟同为汉臣,各为大汉牧守一方,岂能眼睁睁的看其丧命于袁、孙之手?”
这话说的漂亮,但其实也不过是找了个台阶下而已,
毕竟刘晔先前的劝谏已经深深的刻在了陆康的心头,老头子此刻脑中所思之事,也无外乎是祸水东移而已。
只要能把刘繇引到荆州去,那庐江数年之内可能就安全了。
众人在石亭的议帐坐下后,刘琦很是自信地对陆康道:“有陆公借道,此番我等救正礼公必矣,本以为陆公为保庐江百姓不会轻易借路给我,却是不曾想陆公居然这般仗义,果然与常人大不相同……琦深感陆公为人,日后若有事用的着我荆州,但请陆公派人来吩咐便是,刘琦无有不从。”
陆康认真的盯着刘琦,叹道:“主要还是刘府君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