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的话纯属臆断,没有任何的根据,但却给场内众人的脑海中敲响了一记重重的钟鸣。
特别是刘琦,他心灵中受到的震撼很大,认真地低头琢磨着法正的话中真意。
旁边的一众人等亦是纷纷开始沉思,却有马玄开口道“孝直兄之言,多少有些夸大其词了吧,据在下所知,韩遂乃是凉州叛逆,久与朝廷争斗,与董卓更是几番相争,彼此之间可谓水火,董卓想让韩遂配合他诓骗世人……只怕韩遂绝不肯应。”
法正一边笑,一边自信地摇头道“伯常兄说的甚是有理,不过据在下所知,董卓和韩遂昔年虽然是屡次交战,但其间并无私仇,董卓征讨韩遂,也不过是奉朝廷之令平叛而已,这两个人都是贪狼之辈,贪婪之人彼此间想要联合,实在是太过容易了。”
顿了顿,却听法正继续道“董卓下辖的相府十三曹可替朝廷随意的拜将封侯,光凭这个,想来就足矣打动韩遂了。”
马玄闻言顿时语塞。
他一向也自筹是襄阳附近年轻士人中的佼佼者,论及眼光和谋略学识,绝非一般人所能及,但是近日见了法正,方知天下通晓谋略诡道者,实在是太多了,自己多少还是有些井中之蛙的感觉。
刘琦缓缓地从原地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耽搁了,陈王姑且不谈,黄汉升和荀公达眼下都在其中军,这两个人于我父子,于荆州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弃之,诸位火速点兵,咱们择日便出兵北上。”
刘琦的话说完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北上是北上,但这仗又该怎么打?战略目地又当何在?要取得一个什么样的战果?
再说了,如果此番北上,那要面对的对手,可就不在仅仅是当初在南阳郡时,遇到的牛辅和张济的西凉兵分支。
他们要面对的,可是董卓麾下真正的强大中军!
董卓麾下的士卒数量,保守估计最少也有十五六万,优良战马的数量更是以万为单位计算,而刘琦目下能够动用的士兵数量,加上刚刚在汉中招募的新兵,也不外乎三万五千余人。
这仗,怎么打?
刘琦来回看着在场中人,问道“诸位,此番北上,我们并不是要取得多大的战果,主要还是以救援为主,若是能将黄汉升和陈王平安的迎回汉中,便是胜利……至于这仗如何打,诸位有何高见?”
刘琦问完话后,只见年轻的魏延站了出来。
“文长有话说?”刘琦很是认真地道。
魏延道“末吏有一策,想献于府君。”
“文长试言之?”
魏延拱了拱手,朗声道“末吏愿领精锐一万,仿古之韩信,穿子午谷向东,不出十日便可抵达长安,乘董卓与韩遂佯攻于陇右,注意力在陈王身上之时,一举攻克长安,若是得了长安,救下天子,则董贼势必调转锋芒,前来夺驾,届时便可替陈王和汉升公争取到时间撤离。”
刘琦的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他看着魏延,心中暗暗感慨。
不论是多大年纪,处在青年或是中年时代,魏延的想法还真是不曾改变。
谁能想到,子午谷奇谋,居然会落在自己的议战桌案上来了。
对于魏延的策略,刘琦并没有直说行或是不行。
他转头看向其余诸人,道“对于文长之法,诸公有何见解?”
坐在法正身边的孟达道“末吏以为此策不妥。”
魏延转身,皱眉看向孟达。
“子敬为何这般说?”刘琦问道。
孟达很是诚恳地道“末吏是扶风郡人,早年求学之时,曾遍游关中秦川诸地……”
这话不是吹牛逼,在这年代,很多士人子弟在成年之后,一般都会外出进行一番游历,他们一般会选择距以自己家乡为圆心的一大片土地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