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眼了。
不仅是刘琦,包括跟随他一同来迎接两位朝中忠臣名士的一众将官,也都是看直了眼。
这两位此刻的装扮,哪里像是两个朝臣,分明就是两个逃饥荒的难民!
锦缎华服皆被去了,换上的是粗衣麻布和草履,蓬头垢面脸上尽是尘土,每个人手里汉拄着一个长长的木棍,身上挎着两个破旧的包袱,离他们近了,隐隐似还能闻到一股发霉发酸的味道。
若不是有同行的己方士卒做引荐,在场所有人也断然不会想到这两个在灾民中也犹如底层人士一样的老者,居然就会是王允和伏完。
刘琦斜眼瞅了甘宁一眼,似乎是在向他寻求确定。
甘宁肯定的点了点头,看来他应该是仔细核查过了。
刘琦走上前,向着二人行礼道:“敢问二位可是……”
当头的五旬老者率先开口:“老夫便是王允,这位乃是伏公,平日里常年随侍天子左右,出入宫廷与闻朝政。”
刘琦恍然而悟:“司徒与伏公一路辛苦,快快随我入县,刘琦命人烧水置宴,为两位接风洗尘。”
王允抬起袖子,仔细的嗅了嗅自己的味道,眉头一皱,似乎自己都嫌弃了自己。
“有劳伯瑜了。”王允苦笑着道:“我二人自打从长安出逃,这数十日间都不曾吃过一顿饱饭,前番为了能安全的抵达陈仓,还不得不将自己打扮成这幅遭难之相,以避董卓耳目。”
刘琦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么,这两个人好歹也是朝中重臣,天子身边的近臣,身份尊崇,就算是受灾蒙难,也不至于把自己造的这么狼狈吧?原来是蓄意为之,只是为了能够躲避董卓的搜寻。
“两位前辈受苦了,快,随我去县衙。”
当下,刘琦便引这两朝廷大员前往县衙,并让军士为他们烧水,准备干净的衣服供其换洗。
两个人也不跟刘琦客气,直接便去梳洗换衣了。
这连洗带换衣,差不多就有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刘琦也不着急,只是在厅堂中静静等待。
少儿,两个人焕然一新,在军士的引领下来到正厅,正厅之中,刘琦已设下宴席,他立刻请两人入座。
王允身为司徒,三公之一,刘琦让其坐于主位。
王允很是客气,和刘琦几番推辞,但终归还是拗不过这个小辈,客随主便居于上位。
案几之上的菜肴虽不丰盛,但也算是极近心意,特别是王允和伏完的案上还有两个小鼎,里面是用野鸡煮熟的鲜汤。
在场陪宴的人,其他人的案几上并无此物,只有这两位远道而来的‘难民’有。
伏完颤巍巍的用勺子盛汤放入嘴中。
一瞬间,他的眸中竟然是留下了眼泪。
王允的表情亦是有些苦楚,虽没有哭,但脸色苦楚,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典韦和甘宁在旁陪席,两人同坐一案。
典韦见伏完一口鸡汤下毒,竟是当众流泪,大感惊奇。
他低声问甘宁道:“这鲜美的鸡汤喝下去,怎地还给喝哭了?难不成是毒鸡汤?”
甘宁咧嘴一笑,低声道:“休胡说!府君怎么可能给他们喝毒鸡汤……想来是厨子做咸了。”
刘琦看向伏完,轻声言道:“伏公何故落泪?”
伏完擦了擦眼泪,叹道:“不瞒伯瑜,我等自打蒙难于长安,时至今日,已是数十日未曾尝过肉味了,这段时间,休道山中野菜,饿的慌时,便是连树叶也用以果脯,真是就差吃人了!”
刘琦闻言,不胜唏嘘。
上首的王允长叹口气,道:“就是不知陛下在董卓掌中如何了,是否安泰依旧,董卓老贼心性狠毒,若是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