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啊,适才张某进府内向刘使君做禀,你为何不与我一同进去禀报?”
徐庶道:“卫士署刚刚成立,署内卫郎皆是张将军一手带出来的强兵,事情都是将军办的,与徐某何干?”
张允听了徐庶这么说,心中很是舒坦。
两个人一般的职位,同掌卫士署,但很显然,徐庶似乎很尊重自己,并主动愿意矮自己一头。
像是他这个年纪,骤登高位,很有可能会持功而骄,目中无人……能像徐庶这么谦谨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不仅仅是今日,而是这段时间以来,徐庶一直都给张允这种感觉。
张允摆了摆手,道:“同是为君侯效力,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元直才华,十倍于某,日后必然是君侯的左膀右臂,到时候张某还需你多多关照呢。”
徐庶忙道:“徐庶初来乍到,幸得张将军不吝指点,悉心传授军中相关之事,庶深表感激,张将军便如同庶之恩师一般,徐庶今后诸事皆以将军为先!”
张允摆了摆手,面上一副谦谨之相,但实则心里已经是乐开了花。
想不到,这个徐庶居然会这般上道!
“元直,太客气了。”张允哈哈大笑,道:“走,随我到府中饮酒去,咱们今后便是同僚了,什么先啊后啊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要一同为君侯效力,为荆州效力!”
徐庶拱手道:“不敢扫了将军美意。”
……
张允走后,刘琦处理完公务,便又去看刘表了。
去凭吊蔡瑁一次之后,刘表的精神头比起原先似乎好了许多,胃口也大了一些,虽然外界一直在盛传刘表将不久于人世,但现如今看来,张机的手段还是非常高明的。
刘表已经向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了。
刘琦来到刘表面前,向他禀明了张允所汇报的情况,并将与北方牧守暗通往来的人名单给刘表列了出来。
“嚯!这么多?”刘琦看着刘琦所列的名单,颇为惊讶地喊道:“这还是被咱们查探到了的,但肯定还有漏网之鱼,看来老夫这次装病装的,还是满有些效果的。”刘表沾沾自喜,自言自语地道。
刘琦却没有多说,反倒是指了指那份名单道:“父亲,您仔细看看,这上面的人名,都有谁?”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些荆州的宗族,还有一些各郡县的豪强么。”刘表的表情颇显不屑。
刘琦却是摇了摇头,道:“这些人只是一部分,大部分的人都是谁……父亲您应该好好看看清楚才是。”
刘表听刘琦说的郑重,遂认真地开始看上面那些人名。
“韩嵩……刘先……邓羲……韩暨……王谦……颍容……”
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念下来,刘表的脸色越变越黑。
“父亲,您看到了么?大部分都不是本土的宗族,更不是军功武人,连蔡家的附庸都找不到几个……绝大部分,都是被父亲所倚重的那些儒林士人,他们受着父亲的庇护,吃着荆州的秩俸,在父亲给他们制造的安全环境下当官从政,还能治学……可是背地里呢?他们大部分人都在暗通袁氏,也有暗通王允的。”
说到这,刘琦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都说文人风骨最重,可惜,他们的风骨并不曾向着我们,就算父亲对他们再好,也是一样,与世家门阀汝南袁氏比起来,我们山阳刘氏在他们这些儒林人士心中的地位,还是太轻了。”
刘表:“你想干什么?”
“父亲,这些人,仗着自己有经学之家的出身,目无余子,一切以自家利益为先,不把父亲对他们的好放在心上,不打压一下是不行的……孩儿这次说什么,也得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
“如果为父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