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些年来虽经历了诸多战祸,百姓流离,但如今已是安定在即,战事过后……百废待兴,正是你们大显身手,为益州献力之际,为何在这个节骨眼,偏偏想要玉石俱焚呢?”
黄权放下了水壶,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道:“刘将军这般行事,莫不是想招降我们二人?”
“当然。”刘琦肯定地道:“我虽与二位素未谋面,但仅凭二位率兵在这里报以死的决心来阻挡我,单凭这份的志气,就不负益州英豪之名,你们这样的人我若不能善用,那我这一次来益州,就没有意义了。”
人都是需要被认可的,刘琦的话说的很实在,并无故意夸大和赞美的成分,他只是实话实话。
但也正是因为这实话,让黄权和王累的心中有些暖意。
与事到临头只顾让他们‘多阻拦一会荆州军’的刘璋相比,刘琦显然更有人情味一些。
“多谢将军如此看重。”沉默了好久之后,方听王累出言道:“只是古语有言,忠臣不仕二主,王累出身经学子家,自当秉持忠贞,不做出辱没家门之事……”
这是个学经学的有些秀逗的书呆子……刘琦心中暗道。
但也就是这样的死板之人,一旦收服了,用在一些特定的职位上,会做出旁人所做不出的成绩。
“敢问先生,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王累闻言一愣,又道:“自是汉家天下。”
“益州呢?”
“自也是汉家天下。”
“那,你是谁的臣?”
一句话直接把王累问的说不出话了。
半晌之后,他方才慢吞吞地道:“自是大汉之臣,是天子之臣。”
“你我都是天子之臣,毋庸置疑,而我是天子亲敕的益州牧,来此名正言顺,至于刘焉和刘璋,如今在汉廷眼中,已与反贼无异,你既是汉臣,又为何要为他尽忠?你适才言不想做出辱没家风之事,难道你助反贼违抗天兵,便是光宗耀祖了?”
论及舌辩之功,王累自非刘琦对手。
却见刘琦站起身,冲着二人长作一揖,认真地道:“刘琦身为益州牧,今在此特请两位先生,与我同归汉廷,效忠天子,振兴益州,若是二位不答应,刘琦便在此长坐,哪都不去。”
黄权诧异道:“将军不去追刘璋了?若是让他跑进成都,将军今日之举,岂不前功尽弃?”
刘琦微笑道:“在我的心中……跑了一个刘璋是小事,远远比不上我请得二位先生入幕事大!”
黄权闻言一下子语塞了,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人心都是肉长的,刘琦如此行径,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都比刘璋对他们的态度要强上千万倍。
其实他们两人对刘璋并没有什么感情,毕竟刘璋当上益州牧还不足年。
维持他们扶持刘璋到死的,不过是一股自尊与傲气。
但是当这股自尊和傲气,碰到了真心实意的时候,特别是一个地位比他们更高的人的真心实意,那这些傲气便会在瞬间融化。
“黄权……愿意归降!”
“王累,也愿归降!”
……
益州的两名本土名士归顺了刘琦,而另外一边,刘璋率领着队伍紧赶慢赶的向着成都飞奔而去。
不论如何,先进了成都,暂时歇脚……刘琦若是来攻成都,再做计较不迟。
到了成都的东城,只见护城河水深,大门紧闭,吊桥拉起,城头无人,一副寂静的景象。
刘璋指使邓贤前去叫门。
邓贤飞马而至,高声呼道:“主公从绵竹来此,快开城门!”
城上并无应答。
“主公从绵竹来此,速速打开城门!”邓贤冲着楼上高声呼喊。
城楼之上,毫无动静。
“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