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公路一直在寿春替国家驻兵,如今突然回了雒阳,不知所为何事,我等自然要来询问一下。”
苏飞拱手道:“唉,其实袁公眼下身体不好,急需恢复,本不应舟车劳顿,但眼下国家处于危难之际,天子驾崩,新君不立,袁公在南方听闻此信,昼夜不能安枕,因此要求我们,带他前来雒阳,他非要看着新君登基,朝廷稳固,才能放下心来……”
说到这的时候,苏飞转头看向四轮车上的袁术,恭敬地问道:“是吧,袁公?”
“啊……啊……”袁术清了清喉咙,然后哼哼唧唧的回答。谷誼
这话说的,狗都不信。
杨彪斜眼看了一眼袁术,然后又看看苏飞,问道:“公路,那依你之见,新君当拥立何人,方可兴我大汉?”
袁术呆愣愣地看着杨彪,随后缓缓开口:“啊呢……啊呢刘波宇可担……”
苏飞在一旁道:“袁将军来时说了,天子事关国本,要拥立自然就要拥立贤君……汝南袁氏,自当支持有德者承继大统。”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公卿心中皆是不由的一颤。
汝南袁氏?
若是说袁术代表的是他自己,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但这个汝南袁氏,是什么意思?
杨彪目光深沉地看向苏飞,沉声道:“我等问的乃是袁公路,与汝何干?”
杨彪说话不客气,但苏飞却一点也不生气。
“袁公有疾在身,有些话说多了劳心劳力,故在临行之前,将此番前来的目地告知末将,由末将代言。”
说到这,却见苏飞转过头,低声问袁术道:“袁公,末将所言不虚吧?”
袁术好半天没有反应,只是扭头看向众人,表情很是复杂。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却见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众人的心在一瞬间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场的公卿皆是当世屈指可数的人精,各个心思缜密,极有见识。
眼下见这祥瑞病成这样,还要到雒阳凑这个局,以这些公卿们的见地,岂能不知道袁术来这是要做什么?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之门,如今随着袁绍背弃汉室,成为反叛之贼,慢慢的为天下所不容,而那些袁氏的门生故吏,便开始清一色的转动方向,向着袁术这方面靠拢。
一则他是袁氏的家公,二则袁绍既然已经成为了反贼,那袁氏的风向标,只剩袁术一人。
而如今把袁术弄到雒阳来,毫无疑问就是刘琦之所为。
刘琦前世时的那个时间闭环,东汉末年的政治格局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是在这个时空,一切已经改变,刘琦心中也有他得想法。
天子,为何就不能‘挟袁氏而令士族’?
曹操之所以能挟天子而令诸侯,是因为天子是皇权的代表,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所有的诸侯一定要尊奉天子之命,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和礼数。
那挟持袁氏能令的动天下士族吗?
答案是,天下士族不会全都望风而动,但袁氏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一定要在表面上遵从袁氏的指派。
为什么?
因为门第施恩之情。
重视孝道的年代,师恩便如同再造父母。
在这个年代,背负反叛父母祖宗的罪,是无论如何也洗不白的,甚至比谋逆天子还要严重。
谋朝篡位,你可以说皇帝无德,天意归吾,我为天下百姓而被迫接受禅让等云云……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但你能谋篡伱爹的位置吗?
谁能说我爹无德,天意归我,我为了天下百姓逼迫我爹让位给我,我给我爹当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