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隙坡的雨势渐渐小了一下,刘备正亲自指挥将士们在堤坝前加紧修筑防御工事。
典韦和许褚站在他的旁边,也是协助刘备调配人手,不过他们两个人一边指挥士兵,一边还总是偷偷摸摸的往北方去看,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刘备这个人没有架子,身为主将,竟亲自去帮助士兵去固定拒马,和他们一起动手干活。
典韦见刘备都自己上手了,也不太好意思不帮忙。
他急忙上前,和刘备一同固定木桩。
一边帮忙,典韦一边犹豫地问刘备道:“左将军,那司马懿说的话可准么?”
刘备淡淡一笑,道:“典君,人家终归是尚书台的人,你如此随意的直呼其姓名,多少有些不妥当吧?”
典韦不屑道:“某家非士族出身,不讲究那些规矩,陛下也说了,该粗豪些时,还是要粗豪些的,不可磨灭了本性。”
刘备闻言呵呵一笑:“陛下对典君,当真是厚爱的紧。”
说罢,刘备也转头看向了黑夜,道:“司马懿说会有大功劳来,到底会不会来,这事我也说不好,但既然司马懿特意向陛下做了请示,而且陛下还准许他来咱们前线这一趟,那我估计就不是妄言,曹仁或许真的就会回来。”
许褚在一旁奇道:“都打了败仗,居然还会回来?这用兵之法,也真是诡的很。”
木桩子固定住了,刘备扑了扑手站起身,道:“用兵之法,首在于奇,曹仁若是果真如此行事,则说明他对兵法研习甚深,我不如也。”
典韦哼了哼:“不过,就冲他用的这两条计策……一个挖堤灌水,一个败阵反扑,倒是跟那个西凉的贾文和真有点相似,都是心脏的紧,有失光大。”
许褚哈哈大笑:“那司马家的小儿能看出曹仁的计策,心也怕是不甚干净。”
刘备闻言忙道:“许尉还需慎言,议论朝中贤臣可不是好事,莫要引火烧身。”
许褚撇了撇嘴,似乎对‘贤臣’这个词不太认同。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一名卫士匆匆忙忙的来到了刘备的面前:“将军,来了!”
刘备的精神顿时一阵,抬头望向远处的黑暗,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
……
很快,便见北方的方向,一支彪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杀到了鸿隙坡下的汉军阵中。
为首的人,正是曹仁。
他这一次亲自带兵来冲阵了。
大雨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行军掩饰,可以令对方侦查行动滞后,曹仁率领急行军来到鸿隙坡前,乘着汉军正在准备防御工事,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汉军并没有什么准备措施,骤然遭到北军的进攻,自然是无法抵御,很快就被曹仁的军队冲破了外围。
曹仁一边指挥手下人分兵去破坏防御工事,一边领着精锐兵马继续向鸿隙坡的方向冲。
他经验极为丰富,自然知道对方若是安营守堤坝,那外围一般都是陷坑和绊马索,而主营屯扎的要地,一定是沿着堤坝而建,如此可以做到时时派人巡堤,不让旁人有机可乘。
但同时,这样的做法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一旦外营被冲破了,那内营的人就没有退路,很容易被东西两路自己所布置的营盘困死,这对于曹仁来说是一个机会。
只要自己冲到堤坝之下,找到刘备的位置,那此刻就是他的死期。
自己不但能够夺回鸿隙坡,而且还能一雪前耻。
曹仁的速度很快,堤坝下的帐篷,已经一个一个的出现在他的眼帘中。
曹仁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他举起手中的长刀,冲着身后的士兵们高声喝到:“儿郎们,大功就在前面,杀了刘备,拿下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