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感爆表的楚家父女恨不得去锤爆齐文帝的阴谋,但是看着齐文帝隐隐上扬的嘴角,眸底喜悦又坦率的星光,二人不约而同选择了闭嘴。
这个为国为民奉献了一生的帝王,若连这么一些小小的心愿都不能完成,着实有些可怜。
回首望去,身边没有一人知暖知热,膝下没有一人承欢撒娇,冷冷清清,令人唏嘘。
若齐文帝能用自己的诚意打动孙澳竹,他们自然是祝福。
等齐文帝“能”喘上起来,孙澳竹道“初春犹寒,进屋子里吧。”
齐文帝看了眼团在山间的浓雾,心情却莫名的疏阔,仿佛压在心头的冷意都一点点被她的问候带走。
她总是这样,温柔时,宛若轻风细雨,润物无声;热烈时,又似惊涛骇浪,震撼人魂。
等年少时的迷惑和固执宛若潮水般褪去,只有她,让他平静、踏实和眷恋。
……
孙澳竹就这样留了下来,而冥痕只是呆了两日,便离开别院浪迹江湖去了。
离开前楚寒烟告诉他,他们之间的恩情已经了结,谢他这些时日对孙澳竹的倾力相护,祝他早日得尝所愿。
冥痕摇摇头,淡淡看了眼院内的方向,道“请转告夫人,莫要被外物所影响,最重要的是她自己的决定,人活一世,为他人、为苍生,尘埃落定了,总该要为一为自己。”
“我会的,多谢。”
“再会。”
冥痕转身离开,身影逐渐消失在了缭绕的山雾之中。
孙澳竹匆匆赶来,却没赶上和冥痕的告别,她焦虑道“冥大侠有说要去何处吗?”
楚寒烟摇摇头“没有。”
孙澳竹苦笑一声,低低道“我连一声感谢都不曾跟他说。”
“冥痕有话让我转告您。”
“请说。”
楚寒烟重复了一遍冥痕的话,让孙澳竹当场怔楞,在细雨之中静静站了许久,方才如释重负般笑着回了别庄。
不远处,齐文帝默默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她“望着野男人离去的方向久久出神”的一幕,他也看得一清二楚,当然,心里面也是酸溜溜的,快被醋淹了般,难受得紧。
从前看着自己和别的妃嫔在一起,她也是这般难过吗?
这感觉仿佛在火上徐徐煎熬,以己度人,从前的他可真是个混球。
角木蛟尽忠尽职提醒道“老爷,夫人回来了,您若不会去就会露馅的。”
齐文帝这才让角木蛟将自己抬回了院子里,孙澳竹一进来,便看到脸拉得老长老长的男人。
若是从前,她早已凑上去嘘寒问暖了,而今日冥痕的离开让她倍感不痛快。
因为好似随着冥痕一起离开的,还有她的自由一般。
“咳……”
齐文帝轻咳一声,孙澳竹却眼皮都没掀一下,他立即加大了咳嗽的力度,孙澳竹才冷冷瞅了他一眼“不舒服?”
齐文帝委屈极了,可怜巴巴道“小竹子,我头疼。”
齐文帝生得自然是极好的,否则也不会让无数后宫佳丽为了他争破了脑袋,哪怕顶着一个渣男的名头,头发也雪白一片,可模样依旧充满杀伤力。
孙澳竹叹了口气,上前替他斟了一杯热药茶,道“在庭院里偷看了半个时辰,山风吹着能不头疼吗?”
齐文帝浑身一僵,该死的,小竹子怎么知道朕在?
一定是楚寒烟!
这死丫头!
孙澳竹一声令下“喝茶。”
齐文帝立即捧着茶盏乖乖喝茶,女子带着薄茧的指尖落在他的鬓角,轻轻替他按摩,她道“在你康复之前我都会在,别想看贼一样看着我,没必要。”
齐文帝瓮声瓮气应了声,许久后又道“那我好康复了以后呢?”
孙澳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