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缸里起身,满身的血痕,血迹斑斑有些骇人。
她擦干身体,穿了一套最保守的睡衣,上衣和裤子都是长的,能遮住她全部的身体。
言欢不知道是怎么鼓起勇气,做好心理建设站在纪深爵面前的。
他一身酒气的跌坐到柔软的真皮沙发里,对她视而不见,从茶几的烟盒里,摸出一根烟,直接点上,含在嘴里抽,抽了一根又一根,烟蒂就七零八落的丢在烟灰缸里,有的丢在了烟灰缸外面,抽烟的人,已经毫无耐心和平静可言。
很快,屋子里便都是满满的烟味。
言欢才终于喉咙干涩的开口说:“如果……如果你冷静下来了,我们谈谈,好吗?”
冷静?
什么是冷静。
他没杀了陆琛是冷静,他没当场掐死她是冷静,还要怎样才算是冷静?
纪深爵抬头看向离他远远地言欢,眼底全是冰冷的陌生感,眼角的那抹猩红是盛怒,他就用那么阴鸷可怖的森寒眼神盯着她,盯的言欢心虚。
她背叛了他,所以无法承受他这样拷问式的森严目光,心虚是必然。
“深爵,我是被人设计的。有人绑架了我,我……”
纪深爵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对她的解释俨然没了耐心去听,眉眼之间全是浮躁的戾气,阴戾深重的盯着她,讥讽道:“设计?你告诉我是什么理由能设计到你心甘情愿去见陆琛?”
“我……陆琛酒驾,警/局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保释,我……”
言欢的话还未说完,纪深爵已经朝她吼去:“你他/妈是陆琛什么人!你要去保释他!言欢,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你他/妈现在是纪太太!纪太太!不是陆太太。”
纪深爵盛怒到了极致,他卡着腰,在那倒掉的茶几前来回踱步,摁了摁眉骨冷声说:“你知不知道身为纪太太这意味着什么?言欢,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还要去见你的初恋情人!”
纪深爵劈头盖脸的朝她吼去,男人双眼猩红,那目光嗜血的像是要杀人。
他的声音很大,吼得言欢下意识的背脊颤了一下,她哭了出来,“我知道,对不起,深爵,对不起……但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深爵……我……”
解释?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怎么解释,她都已经脏了。
千言万语,最后只吐出最后一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深爵,我真的……对不起。”
都是她的错。
言欢自责到无以复加。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去见陆琛的,她只是以为君子之交淡若水,不怕被诟病,所以行的坦荡不以为惧。
可如果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她一定一定不会去见陆琛,陆琛就不会因此喝醉去酒驾,他顶多会因为没见到她的人略有遗憾的回到英国,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可没有那么多如果和重来的机会,言欢站在那里,浑身像是结了冰一样,除了说对不起和流泪,再也做不出任何动作。
哪怕是上前几步,去牵牵纪深爵的手,这么简单的动作,现在她却不敢。
因为她怕他,觉得恶心。
纪深爵双手重重的抹了把脸,他看到她脸上不停留下的眼泪,觉得心烦意乱。
看她哭,会心疼,可是,又愤怒,没有任何理由能熄灭他现在燎原的怒火和恨意。
纪深爵大步流星的走进衣帽间里,再出来时,推着一个衣架出来,衣架上,挂着的,是一条白色婚纱。
纪深爵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去欧洲出差吗?”
纪深爵走到茶几边,拿起一只没有彻底熄灭的烟蒂,和一根火柴。
他毫无情绪的继续说:“就为了给你一个惊喜。这件婚纱,是我在法国的拍卖会上用三千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