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所有床都是我的,我爱睡哪个睡哪个!你们都滚蛋。”
豫王看他气得脸颊越发潮红,迷蒙的双眼含着水雾,浑身散发出甜香的酒气,实在可口之极,不禁说道“好,随你睡哪个,我先给你暖床?”
“暖床”这个词不知怎的激怒了苏晏,他捶着沈柒的后腰,异常愤怒“滚吧你,还不如个汤婆子!汤婆子起码不会跑路!”
豫王被跑路的汤汉子牵连,遭受了无妄之灾。沈柒顾不上嘲讽,因为他被苏晏捶痛了伤口,咬牙强忍。
苏晏趁机翻身跳下地——踩中了空酒葫芦,整个人往前扑,豫王急忙接住。
怀中人没有了动静,豫王低头看,发现苏晏因为酒劲大发昏睡过去,眼角睫毛上还挂着一滴将坠未坠的泪。
豫王沉默片刻,叹息道“倘若有一天,离开的人是我,他会不会也这么伤心?”
沈柒捂着余痛未消的伤口,替苏晏回答“他也会喝酒,不过是庆祝的酒。”
豫王斜乜沈柒“荆红追离开的原因,恐怕没那么玄乎吧?他现在是心神大乱没法仔细思考,等日后追究深挖,本王等着看你如何收场。”
沈柒冷冷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不劳王爷费心。既然主人家睡着了不便待客,王爷请回。”他上前两步,想要从豫王怀中带走苏晏。
豫王把双臂一紧,针锋相对地道“这是苏府,不是沈府,你也是客,凭什么我走你不走?”
沈柒的手像铁钳般扣在豫王手上,丝毫感觉不到伤势带来的无力,他清晰而郑重地吐出每一个字“凭我是他相公,凭他是我娘子。”
豫王微怔,继而大笑“你说是就是了?问过本王的意见了吗?”他转动手臂,轻易挣脱了铁钳,“你还能站着说话,是因为本王认为打趴一个伤势未愈的人胜之不武。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沈柒目露凶光,却听苏晏皱眉咕哝一句“都走吧都走吧,我一个人更好……妈的狗咬狗一嘴毛。”
狗……咬狗?剑拔弩张的两人当即熄了火,并感到了处境相类的憋屈——他两人都是狗,谁不是?荆红追?“失去的永远是最好的”果然是真理……
“还有你,走了就别回来,敢回来打爆你的狗头!”
没有对比就没有庆幸,两人的心态顿时平衡了。
至于醉酒的苏晏交给谁照顾……无论是两人中的哪一个,另一个都对其“是否能把持住自己,不趁火打劫”深表怀疑,最终也没争出个胜负。
当然这也托赖于沉睡后依然存在一定震慑力的苏大人,使得这两人其中一个不敢仗势压人,另一个不敢随便发疯。以及托赖于苏小北的铁面无私与当机立断——
他就差没操起扫把,将位高权重的两人轰出了自家老爷睡觉的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