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久,有一天玉砚就跑回了宫里来,见到沈娴和崔氏,二话不说,先扑两人怀里大哭了一场。
玉砚现在住在贺悠家里,贺老就盼着赶紧生个孙子出来玩,没想到两年过去了,这两人还真沉得住气,到现在都还没动静。
玉砚绝口不提回宫里来,贺悠更绝口不提要娶亲的事。
等哭完以后,玉砚抽抽噎噎地擦眼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道“皇上,二娘,这下好了,我终于又可以回来和你们在一起了。”
沈娴问“怎么回事?”
玉砚道“当初皇上怀疑贺悠他有不轨之心,奴婢这两年里仔细观察他,皇上放心,他没有的。奴婢也算任务完成了吧,终于可以回来了吧?”
“你不想与他在一起?”沈娴动了动眉头,道,“原本当初我让你去他那边,也是想有意撮合你们。”
这话一道出,玉砚才止住的眼泪就又有决堤的架势,咬了咬唇,最终没憋住,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没有用的,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有用的……”玉砚哭得泪眼模糊道,“他不喜欢我,我知道他心里有那个青杏,他一直喜欢的是那个青杏……”
沈娴十分耐心地哄她,“不见得。当年虽是有那么一点苗头,可贺悠心里更多的应该是对她的愧疚,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玉砚灰心丧气道“我怎么能去和一个故去已久的人比谁在他心里的位置更重呢,这不是自取其辱吗……可我,就是有点不甘心。他若是娶哪个大家小姐倒也好了,我知道我不如她们。可是他不娶,他还对我那么好,他只不过是在我身上找青杏的影子……”
沈娴叹了一口气,道“那到底是怎么引起的呢?今天你具体是因为什么事跑回来的呢?”
玉砚默默揩了揩眼泪,才可怜道“他喜欢喝青杏酒,这些年一直喜欢喝。无非就是借酒缅怀故人罢了。我心里不舒服,就把酒窖里所有的青杏酒都送人了。结果他生气了,我们就吵了一架。”
沈娴略一沉思,煞有介事道“他确实不该一直喝青杏酒,偶尔也该喝一喝红杏酒。”
玉砚瞥她一眼,道“连皇上也欺负我……是不是觉得我很无理取闹啊?可我就是见不得他心里有别的人……”
这玉砚回宫来还没多久,外面就有宫人来报“皇上,礼部贺大人求见。”
沈娴好笑地看着玉砚,道“你看,人追来了吧?”
玉砚一抽一抽的,瞪大着双眼,委实呆滞可爱,沈娴捞了捞衣袖就朝外走,道“莫慌,他敢欺负你,我去帮你收拾他。”
玉砚就急忙忙在身后道“皇上能不能不要让他太难过……”
沈娴眯着眼笑道“这还没嫁出去,就晓得帮着他说话了?”
外面,贺悠一身官袍,整整齐齐,颇为丰神俊朗。他见了沈娴,还有些尴尬,大概是觉得为这些事来麻烦她,不太好意思。
沈娴板着脸道“这还没开朝呢,贺大人不在家好生歇着,进宫来干什么。”
贺悠摸了摸鼻子,讪笑了一下,道“那个……玉砚她,在皇上这儿么?”
沈娴一脸茫然“她不是在你那儿吗?怎么,你把她搞丢了?”
贺悠脸色变了变,“她没有进宫来?”
还不等沈娴回答,贺悠便匆匆告退,转身就走。看得出,他十分着急,约摸是真以为玉砚给丢了。
没来宫里,又不在家里,她会去哪儿?莫不是给遇上了坏人……
贺悠提着一颗心,发现他都不敢往下去想。
“等等。”沈娴出声叫住他。
他回身揖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沈娴问他“朕把玉砚留在你家里,也有两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娶了她?若是你俩生不出感情来,也不必要拖着她,朕好为她另觅良婿。”
贺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