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手举锋利的长矛越过火枪方阵后齐步向前,准备趁势将几十步外的明军彻底击垮。
刘世权眼见如此情景,只得高声起身大声下令铳手退后整队,命令两百名长枪手向中间靠拢排阵迎敌。
他心里清楚,论火铳对射,己方不但不吃亏,相反优势反倒是越来越大,再打几轮肯定能将荷军击败。
但荷军的火炮太过厉害了,这种落地后炸开伤人的炮弹自己这边的士卒从未见识过。
在对这种未知事物的巨大恐惧感之下,平时操训极为刻苦,军纪十分严明的士卒们也是有了崩溃的迹象,就连他自己也被这种炮弹吓得心惊肉跳。
而右翼明军也遭受到了荷军炮火的第二轮轰击,在被炮弹杀伤多人后勉强维持住了阵型,但士卒们装填弹药时明显慌乱不少,很多人一边装填一边胆战心惊的向一侧的荷军炮兵阵地观瞧,生怕那种可怕的炮弹再次落下来。
就在这紧急关头,明军大营营门突然大开,马队把总胡勇一马当先,带着四十余骑驰出营门后分成两队,分头向两里之外的荷军炮兵阵地扑去。
紧随骑兵身后的是几百名明军士卒,既有刀盾手也有为数不多不多的几十名弓手和掷弹兵,吴群亲自带队向情势最为危急的左翼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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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明国人!他们竟然还是有骑兵!!命令长矛手向炮兵靠拢!命令炮兵迅速撤离阵地!赶快!”
站在高处观察战场的范、戴克在看到明军的骑兵突然杀出后,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已极,在迅速做出相应的布置后,也只能暗自祈祷长矛手能尽快赶过去护住宝贵的炮兵们。
明军大营距离荷军炮兵阵地只有四里左右,没等荷军长矛手转身去支援,明军的马队便已分别从一侧绕过双方的方阵,冲向正在忙着准备下一次发射的炮兵了。
纵马冲在最前面的胡勇将身子伏低趴在马首上,左手持着雪亮的马刀,右手握着一杆燧发手铳,双腿夹紧马腹控制着方向,人和马如同合为了一体。
二十余名与他同样装备的骑兵控马紧随其后,马蹄滚滚、其声如雷,在双方官兵的目视下如狂风般掠向已经发现他们的荷军炮兵。
虽然并未接到撤退的命令,但在欧洲战场上尝到过骑兵苦头的炮兵们还是放弃了阵地,果断地选择了四散逃离。
这种逃跑并不违反军纪。
炮兵作为欧洲各国最为重视的兵种,自身对于打到眼皮底下的敌方武力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欧洲各国军队都有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在不可抗力的情况下,炮兵可以选择丢弃阵地保命。
因为当敌人已经打到炮兵阵地时,意味着正面战场已经处在失败或者非常不利的状况下,这时候火炮已经不重要了,炮兵们想法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关键的。
两侧的明军马队在转瞬之间便已先后奔至荷军炮阵。
胡勇双腿猛力一夹马腹,战马吃疼之下奋力向前窜去,将一名正在拼命逃窜的荷军炮手撞翻在地。
战马本身数百斤的体重加上胡勇的一百多斤,再有重力加速度的巨大惯性加成,那名炮手顿时骨断筋折、口吐鲜血趴伏在地一动不动。
战马继续向前,胡勇扣动扳机后打响手铳,轰然一声大响过后,前面几步外正在奋力奔逃的一名荷军炮手被铳子近距离命中,后背被轰开一个大洞后直挺挺地砸在地面上,大股鲜血顺着伤处肆意地流淌开来。
胡勇顺手将手铳砸向右侧前方的另一名荷军炮手,随后将马刀交于右手,左手一带缰绳,战马顺势前窜。
在窜过那名荷军身边时,胡勇右手持刀接着马势横向轻轻一挥,那名荷军的首级顿时和脖子分离,鲜血如同喷泉般从脖腔中喷出,失去头颅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