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谈羽甜抬手轻抚着小腹,眼底划过了然却又有点疑惑,“饿了吧?我让柳咏帮你拿去热一下。”
“谢谢妈,没事的,我随便吃一点就好了。”谈羽甜这样应着,就看到柳咏带着人来撤菜。
“把我带来的燕窝粥端来给少奶奶先垫垫肚子。”苏黎说着,牵着她的手来到沙发边上坐下,“比我想的要早了些,听柳咏说言言一下飞机就去公司了,有点事要处理。”
“他……”谈羽甜刚要开口,就对上了陆千麒那双深邃探究的眼睛。她心一惊,定睛再看,那探究似乎只是她疑神疑鬼,此时一双略有沧桑的眸子正涌着清明的笑意朗朗。
她连忙轻咳一声,低下头,看苏黎也不是看陆千麒也不是,只能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他身体不怎么舒服,所以我们提前回来了。”
谈羽甜不清楚他们知不知道华慕言回来的原因,毕竟苏黎是知道她不是谷灵安这件事情的,但以她理解华慕言的程度来猜测,他一定不会将遭到暗杀陷害的事情告知父母,免得让他们担心。
“言言身子不好,也难为他飞来飞去了。”苏黎轻叹一口气,抬手将面前自己儿媳的发捋到耳后,目露复杂,“他性子也冷,你要多担旦包容些。”
没想到,竟然赌对了。
谈羽甜舒口气,点头轻轻的应声。
“那小子爱逞强,从小就不服输,脑筋子动得很快。”不发一言的陆千麒突然开口,声音不急不缓,带着长辈应有的慈祥。
出于礼貌,谈羽甜微侧着身子对上男人。华父和华慕言长得非常相似,只是他看上去轮廓神色都更为刚毅一些。而华慕言唇角总是带了一抹病色,眉梢是拒人千里一般的倨傲。
到底是没有岁月洗礼的区别,她勾唇笑,“阿言很好,爸。”
陆千麒听到她这样说,爽朗的笑出声,半晌后才停下,低叹一声,“以前还会有所顾忌,现在长大了之后就越来越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我会照顾好他的。”谈羽甜应声,突然发现自己说这个的时候,连华慕言的去向都还要华母告诉自己,耳根有些红,有些尴尬的摸摸手腕,“我晚点儿去公司看看他。”
“言言虽然长大了,但在父母眼底终究是个孩子。”苏黎插话,看了一眼丈夫,又对上谈羽甜的眼,意味深长,“但是上天既然注定了你们在一起,就好好珍惜这份缘分。”
“嗯。”苏黎是知道她的身份的,谈羽甜对上那双真挚的眼,认真的应答。却又想到华慕言在法国对自己所说,心里有些空,感觉自己仿佛是在答应着口头支票一般。
“忆锦的事情你别多心,俩难兄难妹能够平安长大已经万幸。”
“既然是夫妻,就要互相扶持互相体贴,那小子虽然聪明在感情方面却像张白纸一样。”
“也许有些地方直来直往,但是出生环境和先天上身体问题多少影响了他的性格。那小子,遇到事情,更倾向用钱来解决。”
已经送走了华家二老,谈羽甜食不知味的吃了饭,就在后院坐着晒太阳。脑海里回想着两人的话,她总感觉华父应该也知道点什么,也许是苏黎已经和他说了也不一定。
只是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也好,哪怕华父是自己人。
她坐在藤制的秋千上,脚下无意识的一踮一踮。华慕言肯定不想吃饭,一下飞机就去忙,也许秦莫深之前的那个电话确实是公事。
所以……可能,她误会了他?
这样一想,谈羽甜突然有点自责。或许,她不应该因为华慕言的话而负气出走,刚刚陆千麒也说了,他自幼就在豪门长大,身体又不好,在他的世界里,解决方法恐怕只有用钱和头脑了吧。
可是他却在法国为了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大大出手,还……想到华慕言吐血的画面,她眉头一皱,从秋千上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