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倾泻下来,遮住了宋青葵的脸颊,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和神态。
宋青葵抬起头,打开水龙头清洗着手和脸,转头看向兰斯年,一脸冷漠,“没有。”
怎么可能哭呢?
只是恶心罢了。
兰斯年下巴微抬,墨绿色的眼瞳里闪烁着恶意的光芒,“现在你知道了,姓顾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他对你好无非就是像养着一只阿猫阿狗一样,闲来无事逗弄逗弄。阿猫阿狗是什么啊,就是个玩意儿啊,只要乖点听话点,喂好点就是了,大不了再买点玩具,或者买个好点的窝。你看,像不像你?”
宋青葵脸上还蒸腾着红晕,她擦了一下脸上的水珠,忽然笑了一声,“兰斯年,是啊,我就是阿猫阿狗,但是你不要忘了,是你把我这只阿猫阿狗送到别人家里去的。我当年小,还不懂事,你知道你那叫什么行为吗?你那叫诱骗?不入流的诱骗!”
这句话好像忽然戳中了兰斯年的命脉,兰斯年忽然就僵住了。
“什么诱骗?是你自己抱着我说愿意的,是你自己愿意的。”兰斯年嘴里重复着这句话。
宋青葵笑着摇头,“不是,是你骗我的。”
“不是!”
他们两人像是掌握了戳伤对方的武器,以言语作为最锋利的刀子,直要戳着对方血肉模糊才罢休。
兰斯年往后退了几步,“小葵,你不能这样说,全世界对你最好的就是我了,我是你哥哥。”
“不是的。你说了,我是阿猫阿狗,没有人会真正对阿猫阿狗好的。你说得对,阿猫阿狗只要听话,大家都愿意亲近,摸一摸,抱一抱,丢个零食小鱼干就能让它们过来摇尾乞怜,可是一旦阿猫阿狗伸出了利爪,露出了尖齿,伤害到了他们,那他们就会收回所有的温柔,肆意的伤害,或是折辱或是直接杀了。”
宋青葵唇畔没多少血色,像株失了水分的花,她看着兰斯年,最后又反问了一句,“我说的对吗?哥哥。”
兰斯年视线紧紧盯着她,忽然就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对,你说得对,但是哥哥不一样,哥哥不会把你当阿猫阿狗的,你伤心了对不对?那我去把那些把你当阿猫阿狗的人都杀了好不好?”
宋青葵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疲累的闭上了眼,“兰斯年,你适可而止吧,你是疯子,可我不是。”
兰斯年一把放开她,“你都知道这些了,难道还想生下这个孽……孩子吗?”
他把‘孽种’两字又吞回了肚子里,声音低低的,温声的询问。
宋青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眼里又出现了近乎怜爱和悲悯的神态,“我说过了,这是我的孩子,我一个人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既然都跟你回到这里了,那我本来就跟顾家没有任何关系,而且……”
她有些无法启齿,“我已经做了选择,已经差点让顾西冽死了。谁会再爱一个要杀了自己的人呢?已经是解不开的仇了,我已经早就做好了接受任何结果,我都能承受。不管是他之前骗我还是之后算账,那都没关系了,我们没有一个人是清白的。”
宋青葵看着兰斯年渐渐发青的脸,“既然你接受不了,那就让我走吧。我已经给你找回了rern药剂,该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完了,不会再碍你眼的。”
“小葵,是不是我对你太温柔了,所以你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
兰斯年说完这句话,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还没等宋青葵反应过来,兰斯年就猛然一下关上了门,将门反锁。
“兰斯年!”宋青葵连忙上前拍着门,“你干什么?你不要这样,你放我出去!”
兰斯年将钥匙拔了下来,隔着一扇门,他低着头,像个没吃到太妃糖的男孩儿,“在你没有想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让你出来的。你也不要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