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致远。
现经营着长安城东的赵家药铺。
本来日子过的倒也无忧,直到近日看到一柄发簪,我才恍惚想起,我家夫人其实早就已经死了。
这几天我记忆愈加清晰,我就越加害怕。
这么多年陪在身边的难不成是个死人?
难不成我竟娶了一个女鬼?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八年前,我去西都洛阳参加科举考试的途中曾救下一名少女,我与此少女一见钟情,并许下了终生。
这女子便是我家夫人愔愔。
落榜后,我就带着愔愔回到了长安城中,准备继承祖业。
可是这门亲事却遭到家族一致反对。
后来愔愔积郁成疾,一病不起,我曾记得清清楚楚,我是亲眼看见愔愔下葬的。
我明明记得她已经死了,可是我身边这人又是谁呢?
一想到自己与已死之人同处一室,头皮都开始发麻……”
……
黑牛嘴角一抽,大笑道,“俺牛二觉得这个故事不错,有创意,恁再给俺们详细讲讲。”
百合犹豫地瞅了瞅表情急促不安的赵致远,意味深长道,“他不是在讲故事。”
黑风惊惑,“莫非你家娘子是妖怪所变?”
黑牛神情一怔,“难不成是个白骨精?”
赵匡摸着假胡茬,“嗯?呃,夫人既是妖怪所变,那整整八年时光,致远兄又岂会安然无恙?”
赵致远神情凝重道,“这也是我一直不解的地方。愔愔与我相知相伴八年,我本不应该疑她,可是为了下半辈子的心安,我还是想请神医告知我事情的真相。”
见赵匡深思熟虑,赵志远解下腰间的钱袋,献于桌上。
“久闻神医大名,恳请神医施以援手,若能查出真相,在下日后定当重谢。”
赵匡见到银子,又咳嗽一声,“致远兄一片痴情,在下岂有不帮之理,将此符置于夫人枕下,是人是鬼,一试便知。”
……
赵致远走后,八斗上前两步道,“我倒真想看看这个女鬼究竟长什么样?”
“愔愔来历不明,你怎么确定是女鬼并非女妖?”赵匡问道。
“根据我行走江湖的经验,赵志远所言并非凭空捏造,能够控制人的记忆,想必此女鬼道行不低啊。”八斗抓了抓头皮,定是想得纠结。
“那你又是如何确定是女鬼而非女妖?”赵匡又问。
八斗双手一摊,“不是赵致远自己说的夫人是鬼吗?”
赵匡瞬间晕死。
“黑风、黑牛你们怎么看?”
黑风拍着桌子惊道,“俺们兄弟二人行走江湖,自是无所不知,如果非要从灵异方面解释,骨女倒是符合刚才那位公子的描述。”
“骨女?”赵匡和百合同声问道。
黑风故弄玄虚,“骨女顾名思义,也即女骨,女人的骸骨,女人死后,因心中执念未了。便披了人皮重回到世上。”
“老大说的没错,骨女大多是生时被人侮辱、欺负蹂躏的女子,愤恨而死后所化而成。因为只剩下一堆骨头,所以擅长用人皮伪装自己,所以也叫做画皮。”
“原本简单的一件事,被你们这三个智障少年越搅越混,我们直接去赵府看看不就知晓了吗?”赵匡轻吐一口气后大喊道。
……
月色冷落。
打着寒战,赵匡和八斗锦衣夜行。
八斗脸色惨白,神情惶恐,时不时地回头瞧着身后,似乎在刻意着躲避什么。
赵匡停下来不走了,疑神疑鬼的八斗差点撞了上来。
“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