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理思绪,又一细想陆猴儿被赐名李帽,不就是被玄宗戴了一顶绿帽子吗?
心性要强的陆猴儿要是知道一切筹谋算计,皆为梦幻泡影。
不但赔了夫人又折兵,换来的是被后世耻笑千年,颜面被世人践踏脚下,到那时候又该如何?
看来命运总喜欢跟认真的人开玩笑。
这人啊,总是看见一座山,总想知道山的后面是什么,
他也曾告诉陆猴儿,翻过山的后面会发觉并没有什么特别,回头看,会发现这边更好,但是陆猴儿不会相信。
常言道,人总是在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他洞悉历史的一切走向,也知道所有人的命运,更多的是心酸,不是得意。
看的多了,他也渐渐明白过来,越是在意什么,什么就会折磨人,期待是所有痛苦的根源,有些东西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唯有看破一切,才能明白,失去比拥有更踏实。
可即便他在神医阁过的恣意潇洒,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哎,这世上最恐怖之人怕就是他这种多情之人还要佯装无情。
他极力不沾因果,却已觉一身罪孽,实在是可悲可叹……
缓缓后道,“从时间上来看,年岁上陆猴儿也不可能是十八皇子!如此如何堵上朝堂悠悠众口!”
太子仰天一笑,“是不是又能怎样,圣人说他说谁他就是谁,圣人赐名寿字,可见圣人心中期许,为此还给寿王减了十岁,只道寿王是开元元年所诞,如此一来便已然成了圣人登基以来第一子,如此奢荣就连我这个太子也是望尘莫及。”
赵匡恍然大悟,现如今可不就是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寻回遗子,避免了皇室血脉流落在外,本就是桩皇室喜事,何人又敢触怒龙颜。
只怕皇后的头风要发作的更厉害了,皇后那边虽说不是长久的靠山,可陆猴儿背后之人城府之深,此时定不能再开罪皇后。
赵匡深深看了太子一眼,他虽知道李瑛早晚会沦为废太子,但又不清楚后来的唐肃宗李亨是皇几子,即便知道,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主动去结交,
权衡厉害,眼下他已经没有了其他更好的选择。
如若真能改变历史,且不说将李瑛送上宝座,能将其免于一死,也算是不枉他们结实一场。于是屏退周边,只道,“我尽力去讲,你随便一听,能不能登临大宝,就看造化了。”
太子诧异地看着赵匡,也拿不准这谪仙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他命中真有劫难,注定无缘皇位,可赵匡又道此言,想来天数还有转圜,便只得垂耳聆听。
“前夜,吾夜观天象,前朱雀七星中井木*与金鬼羊二星皆隐隐发黑,此二星为凶星,一切所求皆不利,朱雀七宿主南方,正对太子的太极宫……”
太子心头一凛,暗暗咬住牙关,“可有化解之法?”
“只是星宿不利,恐生不详之事,还请静修为宜。”
见太子迟疑,赵匡又道,“话说这古人欲要与老鹰订立契约,熬鹰是管用的一种手段,双方一直僵持,不给鹰吃喝,不让其睡觉,直至鹰的意志被彻底击垮,因为鹰这种动物心志比天还高,除了击垮他的意志,肉体上的疼痛不会让他屈服任何人,只有鹰感受到了死神降临的时候,才会屈服乖乖的听话。
言尽于此,能不能熬过去,就看太子自己了。”
太子抿嘴,开始沉思,赵匡见此,很干脆地起身离去,就等着太子去熬龙傲天了。
……
回去当晚,神医阁大多数人皆去观灯。
赵匡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吩咐八斗去厨房拿些吃食。
八斗走后,他只是静静地坐在窗台之下,看着一轮明月发起了呆,箭疮发作,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