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无比的皇宫深处,天下最有权利的那个人所处的房间。
一进门,只见殿堂宝鼎香气缭绕,夕阳透过百叶窗,洒的满地皆是金黄。
小皇帝今日穿着一件紫青色便服,腰间是盘龙金丝带,乌黑茂密的头发被白玉簪箍成发束,鬓角干净利落,正盘腿坐在榻上。
原来,这就是年轻却沉稳有抱负的少年玄宗。
愣了片刻,赵匡才想起来行礼,然后便学着清明祭祖那般向着皇帝扣了个头。
“神医不必多礼,坐下说话,今日召神医前来,只是想与神医共辩道法真理。”小皇帝说的平静,一旁的软榻上已经摆好了紫杉木精雕的棋盘。
小皇帝平静的看着他,示意让他对弈,可赵匡心里却在骂了,小皇帝到底葫芦里在卖什么药?该不会真的只是想跟他论道辩法这么简单?
赵匡慢慢坐了上去,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下起了棋。
小皇帝下着下着棋,突然皱起了眉头,“今年御花园的桃花比往年早开了一月,起先还以为是妖异之兆,如今看来倒是主大吉的。”
赵匡不知皇帝到底是何意思,老是打哑谜,听着都费劲,便只说些谁也不得罪的客套话,“寿王回宫,的确是大吉之兆。”
小皇帝笑道,“皇后之事,神医怎么看?”
赵匡心头一颤,小皇帝找他不是问太子结党妄图弄权,而是问皇后之事,看皇帝神态定是没有发现寿王是假冒的,可自打寿王被寻回来之后,小皇帝严禁人议论此事,此刻却单独问他,暗忖莫非真的是对整件事有了疑心?
放着那么多人不召见,偏偏找了他,莫非是想听点别不同的话?
赵匡欠了欠身子,又看了小皇帝一眼,不可否认道,“陛下这话,贫道惶恐,但身为大唐的子民,理应为陛下分忧,还请陛下恕贫道冒犯天家之罪。”
小皇帝皱眉,“说来听听。”
“同样是废后,圣后将王皇后仗打一百大棍,并截去四肢,做成人彘。
而同样是被废除的阿娇皇后,她的下场就比戚夫人好的多。
对于王皇后而言,家里唯一能依仗的就是长孙大人,但彼时长孙一家已被灭门,王皇后自是没得依靠,所以圣后怎样处置王皇后都无人反对。
但对于陈阿娇来说就不一样了,陈阿娇是名门贵女,父亲是堂邑夷侯,母亲是窦太后之女,虽然陈阿娇被废了皇后之位,但凭借家族势力,只是搬去了长门宫,生活待遇还是照旧。”
“说清楚些。”
赵匡心想,小皇帝即位第一件事就是处置了亲姑姑太平公主,如今再度废后显然堵不住悠悠众口,历史上,皇后也不可能这么早被废。
便道,“对卫子夫来说,她知道自己出身卑微,她的母亲和兄弟姐妹都是平阳公主家的奴婢,虽然卫子夫之前总是被陈阿娇欺负,但她心地善良,愿意原谅陈阿娇所做的一切。
况且就算没有陈阿娇,皇帝宫中还会有其他的妃子美人,彼时的陈阿娇已经对她毫无威胁,相反如果卫子夫欺凌陈阿娇,肯定也不会深得圣心,作为一代贤惠后了。”
小皇帝皱眉,“晚年的卫子夫被巫蛊陷害,下场很是惨淡,神医果然高明,虽未替皇后求情只字片语,却已经令朕心中疑惑已解,可是朕心中还有一惑,一个母亲怎么可能陷害自己的骨肉呢?”
赵匡分析道,“贵妃不可能,那皇后就更无可能。小王子是太子吗?不是,那彼时那么对小王子,王妃为何要调包贵妃的小王子呢?还有,此刻没有一个人能证明是皇后调包了小王子。”
“可是皇后家的仆人畏罪潜逃。”
赵匡摇头否认。“不,同样也没有一个人能证明小王子是在那个时候被调包的,根据王府里的旧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