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楼家兄妹住的这宫院里,楼千吟补觉睡得早,房里只留了一盏微弱的纱灯。但隔壁楼千古的房间却灯火温暖明亮比较热闹。
此刻敖雨辛和楼千古、姜氏三人坐在软毯上,烤着炉火,吃着东西。
期间,宫人给送了两次补汤来,楼千古督促着敖雨辛喝下。
敖雨辛道“楼大哥为了这次瘟疫,那般忙累,好不容易可以回来歇歇了,你竟还闹他。”
先前院子里那一幕虽然敖雨辛没有出去亲眼所见,但光是听见他们说话就觉得好笑。
楼千古道“你不知道他平时洁癖得有多令人发指,现在好不容易看见他这么邋遢,不好好嘲嘲他简直对不起他之前的恶行,是吧嫂嫂。”
姜氏只是笑。
楼千古又将之前楼千吟在家时每天怎么洗手更衣怎么吃饭喝汤怎么使唤姜氏的事一一说给敖雨辛听。
楼千古道“院里的丫鬟都没哪个伺候得了他的,偏偏我嫂嫂在他的生活上从无半点差错的。”
姜氏道“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他只是要求比较高。我能记住能做到的,就尽量照他的要求来。”
楼千古道“你说他要求高吧,那这回在太医院怎么一连这么多天都不洗不换也不收拾自己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吗,没见他真把自己脏死了呀。”她边嗑着瓜子边道,“所以说他这人,就是贱相。嫂嫂你就是对他有求必应,被他给克住了。”
姜氏搓搓手,腼腆笑道“也有可能,是他把我克住了。”
敖雨辛喝着汤,不禁发笑。
今日白天在楼千古这里睡了一天,她身子虽虚弱,但眼下精神却还好。
听着这姑嫂俩闲聊,觉得分外有趣。
楼千古问道“嫂嫂,方才你在隔壁待那么久,楼千吟都让你干些什么了?”
姜氏道“他就是沐浴净身,我帮他洗了头发烘干了,再进食这样子。”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给他烘完头发以后要去摆饭,他嫌我手不干净要我洗手。他应该不是嫌我的手,应该是嫌他自己的头。”
楼千古听了笑哈哈道“嫌来嫌去最后嫌到自己头上,这种人应该也少见了吧。”
敖雨辛也笑过后,想了想,蓦然问道“方才楼大哥在院里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