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教倒不敢当!”
老者仿佛没有看到陆柏脸上的惊恐,也没有注意到哮天犬脸上的凝重。
“眼下雾雨茫茫,船又停摆,这样干坐着枯燥乏味!不如书生讲个故事,让我等解乏如何?”
哮天犬目露疑惑,这老者到底究竟想要怎样?
若非……
哮天犬心神沉入重伤未愈的体内,原本充盈的神力现在几近干涸。
哮天犬顿时默不作声。
“可……可有什么要求?”陆柏见状,面色发白,暗自咽了口唾沫。
老者想了一下,而后说道“那就说个鬼怪志异的故事吧!”
“这……”陆柏心中咯噔一下,眼神再度朝身旁的哮天犬看去。
哮天犬微微颔首。
陆柏心中所学所看,俱皆疯狂的流转起来,只听见他缓缓深呼吸一口气。
“这是某次宴席上,我亲眼所见。此人世居诸城,具体姓名咱们不表,只以某甲代替……”
……
诸城县有位某甲,性格刚烈。
某次赴京赶考的途中,路遇盗匪剪径,不仅不给银子,反倒破口大骂。
盗匪暴怒之下,给了他一刀!
某甲的脑袋当时就掉在胸脯前。
盗匪见闹出了人命,不要钱财了,连忙亡命逃窜。
他的家人找到了他的尸首,准备抬回去埋葬。抬他时,发现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仔细一看,原来他的喉咙处还有一指多宽的皮肉没有被砍断。
于是,家里人扶着他的头,背着他的身子将之背了回去。
一天一夜后,某甲开始呻吟出声。
家人用汤匙慢慢地喂给一些饭吃,半年之后,居然好了!
又是十来年过去了!
是年仲夏,端午佳节。
诸城文人墨客们举办宴席,高朋满座,曲水流觞,乘兴而来。
某甲与两三个人聚在一起谈笑,有人讲了一个笑话,引得众人开怀大笑。
某甲也拍手大笑,然而,就在他一俯一仰之间,脖子上的刀口突然断裂,脑袋也随之掉了下来。
一时间,血如泉涌。
席间众人惊恐,皆举目望去,只见某甲已气绝身亡……
“小生当时也在宴席间,亲眼目睹,当真让人惊恐不已!”
“因为这事儿,小生还跟着凑了三两银子,这才将某甲家人安抚好。”
陆柏叹了口气,这才将最后的故事缓缓道来。
老者闻言,自顾自地又拿起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呛人的烟雾再次弥漫整个船舱里。
“呼~”
老者吐了口气烟,目光朝哮天犬看来,问道“这位将军可有故事?”
哮天犬闻言,不由得怔了怔,因为他的关注点本就不在这个故事。
“没有!”哮天犬说道。
此时,老者忽然对着哮天犬与陆柏二人面露一抹微笑,说道“既然二位都没有故事再说了,那老朽这里有个故事且说与二位解乏如何?”
陆柏经过一番言说,胆气似乎足了不少,只听他道“船家尽管道来!”
哮天犬眉头紧蹙,并未回话,只是目光死死的盯着老者。
老者浑不在意,抽了几口旱烟,就开始自顾说道“这个故事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
十三年前。
先帝健在,府郡还未改制。
诸城县还未改名,依旧叫作旧名——榆林城。
且说这榆林三里外,廖无人烟。
因其有坦途官道通过,所以有聪明的人家在此开着一间客栈,每天迎来送往的,生活倒也还过得去。
某日黄昏。
客栈掌柜的正在柜台算账,却见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