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的商业行为,并没有什么。为了共同的商业目的,东航和宋遇行完全可以登上同一艘船。
但是,宋楚知道,盛锦初和宋遇行建立的合作,就一定没有那么纯粹了。
不然她不会瞒着他。
盛锦初明知自己的一些做法见不得光。
宋楚搭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跑来这里,一路上,他眼睛都没有合一下,存着侥幸的心脏活蹦乱跳护在胸口,身体中一股力量拧成挺秀的脊背。从来端正的宋楚,更像个木乃伊一样挺直着身子。丝毫睡意也没有。
现在却像被那股力道反噬了,引爆了他一大团的痛彻心扉。
宋楚忽然脊背无力的靠坐到办公桌上。
阿姨轻轻的敲了两下门,站在门口问他想吃点儿什么,她去给他做。
宋楚的声音压得只剩一股急促而猛烈的呼吸。他摇了摇头“谢谢阿姨,不用了,我马上就走。”
他把那些文件重新装到牛皮纸袋里,放回到原位。
再从宋遇行家出来,宋楚就像个被情感放逐的孩子。
既愤恨,又无助。
他没有返回帝都,而是直接买了去江北城的机票。
他这样马不停蹄,是打算找盛锦初同归于尽的。
一个血气方刚,本就带着侵略性的男人,这是他盛怒下能拿出的平衡内心狼狈和屈辱的最好姿态。
他唯一的一点儿理智,就是在“行凶”前给盛锦初打了一通电话。没有不声不响的,像韩昊江说的一计闷棍,让盛锦初除了跟自己双宿双飞,人生再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来。
听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你好,你是宋楚吧?”
宋楚行走的步伐猛地顿住,“你是谁?盛锦初的电话为什么你来接?”
“我是杜崇旭。”对方的声音有挑衅的嫌疑“我一直想找你聊一聊,锦初不让我太冲动。但是,做为男人,我还是想跟你来一场男人间的对话。”
不用照镜子,宋楚也能想象自己此刻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目光含恨的紧咬眼前的虚无“你想跟我说什么?”
“就说我和盛锦初的关系。我们的感情从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进入东航之后更是相互扶持,稳固发展。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中间的短暂迷失,让我们分开了一段时间不假。但是,经过这件事,我们更认清了自己的心,也越发坚定了对彼此的感情。锦初承认让你走进她的生活是一时冲动,我想,有些话不用她说,你自己应该能够想明白。”
“目的达成,想回头是岸么?让她亲自来跟我说,你算个屁。”
宋楚按断电话的同时,抹净了所有表情。
他在人流混杂的机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
头脑混乱,让他力气尽失。
宋楚渐渐明白,他与盛锦初所有的拥抱,亲吻,甚至激烈纠缠,都是无名分的。
纯粹是肉体上的欢愉。
一旦超过这个情感属性,她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开始盛锦初就告诉他了,她这个年龄的女性是很贪婪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就能满足她。
她要他全情付出,甚至身体力行,但是,又要求他不能苛求名分。
当她感觉这段感情不能继续蒙混下去,他有可能变成她不可开脱的责任时,她就把那个一直隐形存在的男人拉出来裁决是非了。
关于这个“终结者”,盛锦初早跟他提起过。宋楚一直知道他的存在。
盛锦初最初谈起她的情感创伤,语气中的失意不像是假的。她明确说过有想嫁的人。如今那个人迷途知返了,愿意回来娶她,而盛锦初在感情上明摆着一根筋,她的初心一定还未改变。
旧情复燃简直是情理中的事。
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