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喝了三杯水,他的意识才逐渐清醒,屋内充斥了浓重的中药味,他微微皱眉,看到桌上放着一碗浓黑的汤药,问道“是她来过了吗?”
安珀忽然怔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安珀,是不是她来过了?”容桓又问了一次。
“是。”安珀将面部情绪悄悄隐藏,装作一脸镇定“看您睡得还沉,就回去了。”
安珀将自己的情绪和不安隐藏的很好,容桓一点没发现他的异样。
想起在望月山上,她为自己吸毒血,又问道“她身上的毒没事了吧?”
安珀不敢抬头看容桓,担心自己一不小心露出异样,他压制着自己内心的不安说道“殿下忘了,锦小姐从小遍尝百草,一般的毒对她是没用的。”
安珀的话成功让容桓放下了心里的担忧,他轻轻点了点头“我差点忘了,她是医尊姜白的徒弟,望月山上若不是她舍命相救,恐怕我也难过此关,她的确该好好休息一下。”
安珀再也不想听到有关锦小姐的任何事情,这几日他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即便是昧着良心,也不能让殿下现在知道锦小姐出事,为了殿下的安危,他也只能对不起锦小姐了。
“殿下,安泽说汤药您要按时喝,属下这就换一碗热的来。”安珀说着就将桌上的汤药端了出去。
容桓看着安珀急着出门,微微察觉到一丝不对,那碗汤药明明还冒着热气。
安珀夺门逃也似的离开,站在厨房门口的檐角边,沉下头去,将心中的悲痛生生扼制。
一脸三日,容桓都没有见到林洛锦,安珀说林老侯爷的寿辰将至,锦小姐到云中城去为老侯爷拜寿去了,中途还顺道去了一趟章丘,据说那里的太守得了件宝贝,她过去瞧瞧。
安珀的谎言编织得天衣无缝,容桓一点没有怀疑。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容桓的身体已经恢复大半,开始处理朝中事务。他养病的这段时日,积累了许多公务,他在书案前埋头看了许久,快到午膳的时候,安珀来禀告说明王府的苏小姐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奏本,抬起头,觉得似乎好久没见到林洛锦了,耳边少了她叽里呱啦数落他的声音,反倒觉得有几分闷。
“殿下,苏小姐说她是代贵妃娘娘来看望你的,还带了一个食盒,说是她亲手做的羹汤,邀请殿下与她一同用膳。”安珀站在门边,语气中没有半点温度。
苏子宁在东宫的客室等了许久,秀美的眉微微皱起,半个时辰都快过去了,殿下却还没有过来,但转念一想,又将心里的这点不悦压了下去,一个月来,她故意不入宫,就是想等殿下把林洛锦忘掉,现在殿下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正是她入宫的好时机。
停见脚步声,苏子宁心下一喜,猛然转身“殿下!”
安珀从门口走进来,苏子宁没有看见容桓,娇美的容颜顿时收住笑意,皱眉道“殿下呢?”
“苏小姐,我家殿下公务繁忙,无暇顾及他事,请你先回去吧。”安珀说道。
“再是公务繁忙也总要用膳呀,只要殿下用完膳,我绝不耽误他。”
安珀面色不变“我家殿下已经用过膳了,苏小姐还是请回吧。”
苏子宁看着安珀那张从容不迫的脸,知道他是殿下的近身侍卫,不好得罪,只好作罢,甩袖离去。
她跨出门槛,安珀又叫住了她“苏小姐,您的食盒。”
她一怒,进屋将带来的食盒拎着,出了东宫。
目送苏子宁出了东宫,安珀冷嗤一声。这传言中的燕京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此。
午膳过后,容桓在宫里遇到了顺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