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生头皮渐渐发麻,声音已经变流,“你写了什么?”
“我我私奔去了——”赵高阳哈哈一笑,“不要在意这么多的细节嘛,咱们现在先一起对付我哥,不然今咱们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有理。
顾华杉狠狠扬起鞭子,马儿吃痛,脚下加快。瞬间将赵高阳和言又生远远摔在身后,“赵高阳,分头跑,寺庙门口汇合!!”
“好!”
两人分道扬镳,慌不择路,胡乱选了一条路。
顾华杉运气极好,刚跑了没多久便看见眼前豁然开朗,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条河。
河边有不少男男女女结伴而行,春日河边风光极好,柳叶一片深绿,气候宜人,路边野花随风而动,一派春日祥和之景。
顾华杉当机立断弃了马,随后双手往背后一背,挺直了腰杆,装作普通游客混入了来往众人之间。
那河面并不宽,不过十几米左右宽度。
两侧水草茂盛,碧水蓝,无数只船停靠在岸边,河面中央有不少青年男女结伴而行共用一船赏景。
顾华杉跳上了一艘船上,那船家是个中年男子,一见有客,急忙笑嘻嘻的迎了上去,还未开口,那翩翩少年郎却已经直接扔过了一袋银钱,“废话少,开船!”
“得嘞,您请好了……”
顾华杉坐进了狭的船舱之中,船晃动了一下,随后碧波推浪,慢悠悠的开了出去。
顾华杉趴在那里,透过船舱那编织条缝隙看过去,却见那里一切如常,除了那些个游人,倒是没有看见赵高沐的人。
莫不是追赵高阳去了。
顾华杉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如临大赦。
她喘出一口粗气,整个人像是没了力气,瘫坐在那里。
她拍了拍胸口,喃喃自语“要死要死,还好没有追上来。”
那船家见她神情夸张,一会子喜一会子忧,不由笑道“公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姑娘家在追?”
顾华杉狠狠吐出一口气来,“不是个姑娘,是个大变态。”
话音刚落,船身狠狠晃动了一下,似有重物坠下。
顾华杉大呼一声“不好”,随后下意识的抓住了船身一角,耳边传来船夫大惊失色的声音“你……你…你是何人?!”
顾华杉抬眼一看,方才看见船里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瘦高,着一身玄色窄口劲装,衣摆上绣着金鸟图案,那金线在春日的阳光之下格外刺目。
顾华杉视线缓缓往上,终于看见赵高沐那平静无波的脸。
顾华杉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那人却仿佛看也不看她,率先开了口,却是直奔主题,“赵高阳呢?”
语气冷漠得犹如陌生人一般。
顾华杉胡乱指了一个方向。
赵高沐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眼睛里半分多余的情绪都没有,“你撒谎成性,我信不过你。”
“我何时撒谎成性了?”
男韧低笑了,脸上只有嘲讽,半句废话也不愿多,“带我去找她。”
顾华杉往后一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们兄妹之间的事情,我不参与。”
赵高沐抿了抿唇,幽黑的瞳孔似乎更暗了一分,“不参与?那是谁指使言又生写信勾引赵高阳私奔的?”
什么?
顾华杉心头窝火,“你的意思是赵高阳跟男人私奔了,不怪你赵家教女无方,要怪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无辜外人了?”
“你以为就凭言又生那脑子,想得出这样精妙绝伦的主意?”
顾华杉真是冤枉,言又生又不是她家孩,做出了勾引良家妇女的事情,还要算在她这个老母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