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打开了303寝室的宿舍门,一股全家桶的味儿隔着老远就萦绕到了他的鼻尖前,这代表寝室里已经提前有人回来了,并且十分没心没肺地吃饱了独食,犯了宿舍共产主义的大忌讳。
在偷吃独食方面上,芬格尔每次都会狡辩强调自己是德国人,德国是资本主义,资本主义的孩子们都是利己主义者,所以干出这档子事再正常不过了。
可每当林年自己带了好吃的回来,这家伙又会涎着脸贴过来要求对方发扬共产精神,解释德国现在其实在资本主义的皮下也有一半是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比如医保、社保和义务教育什么的,这个时候他忽然又算是半个镰刀锤子的拥护者了。
蛮贱的,但又贱得那么让人无可奈何,毕竟你晚上真找不到吃的时候,他总能从床上某个旮旯抠半个饼给你充饥,而且那时候他大多也是饿着的。
楚子航走到了长桌边看了一眼上面的全家桶,里面全是吃剩下的鸡骨头,舔得很干净,恨不得把鸡骨头里的骨髓都嗦出来,大概老鼠钻进去了都得暗骂这家伙太不是人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拿起全家桶丢到了外面走廊上的大垃圾箱里,免得今天一晚上寝室里都是这味儿。
卡塞尔学院的宿舍楼寝室大多都是 residencehall类型的,分2人居和3人居,极少数4人居,303寝室就是4人居,之前都是芬格尔独享这个大空间,半年前林年搬了进来,现在楚子航也被诺玛分配到了这里。
当然如果楚子航忍受不了‘恶劣环境’的话,也是可以主动申请调换寝室的,像隔壁的学生会主席恺撒就住的是有别 residencehall的aartnt,前者是学生寝室,而后者则是更多像公寓套房一些。
当然,后者的住宿费会昂贵很多,但胜在是单人居,有学生寝室没有的厨房、客厅和独立的卫生间所以深受恺撒这类不把钱当钱的主儿的喜爱,比起宿舍他们住的地方反倒被人调侃更像是度假的酒店,深夜打电话给食堂还能有配银器餐具的夜宵服务直送门口。
这么一比起来,楚子航现在居住的这个四人寝环境倒也算得上‘恶劣’了,一大半时间都有一股肯德基的味道,气味具体的麻辣的程度取决于上铺的芬格尔屁股疼不疼,如果疼的话多半他和林年就得去隔壁寝室借厕所了。
但饶是这样楚子航住了三天也没向诺玛申请换寝室什么的,这种苦修士精神颇受芬格尔赞扬,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天生就是进狮心会的料子。
“师弟回来啦?”
芬格尔听见开门声,头也没回,全身心投入在屏幕里的《战地》里,似乎还在打线上模式,专心致志地听着耳麦里的指挥官挥斥方遒,时不时蹦出一句味儿很浓的英语诸如ovgno!ontheay!什么的,最离谱的是打上头了还用德语吼了一句forthereublic!
但你一个德国人打二战满口为了共和国真的合适么?
“林年今天会迟点回来,他去执行部了,似乎是找执行部的部长有什么事情。”丢垃圾从门外再度折返回来的楚子航开口说。
“我还以为是林年是小师弟啊。”芬格尔似乎察觉到自己搭话的人声线不太对,摘下耳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楚子航,“怎么样,熟悉学校里的布局了吗?”
“还好,志愿者的学长学姐很热情,没有机会迷路。”楚子航点了点头,芬格尔叫他一句小师弟无可厚非,这家伙认学院里学生里的辈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这几天下来他也是明白了这家伙的一些底细。
“没迷路就好,多转两圈就熟了,别跟你师弟一样,来学校半年记得最熟的地方就是剑道部跟食堂,我看你有慧根,是个能驰骋沙场的好苗子,可别走了师弟的老路。”芬格尔喝了口可乐悠扬地吐了一口二氧化碳,挑眉看了楚子航一眼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