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自己与那扎一诺的关系,势必撇不清,坏了慕容麒的前途。
而那夜白一死,和谈就会变得棘手。
毕竟,南诏递上降书,并非是他们无力抵抗。大部分缘由,就是因为,那夜白成为了长安的俘虏。当他们无所顾忌,就不能任由长安宰割,战争,可能还会继续。
战争与伤亡,是她不想看到的事情。
那扎一诺既然这样做,肯定早就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更何况她的身份,并不足以让南诏投鼠忌器。
家国与个人恩怨之间,究竟如何选择?
冷清欢睁开眸子,已经再也没有了纠结犹豫之色。
救,必须要救,还要救活。
绝对不能让那扎一诺掌控了自己的把柄。
她继续对锦虞进行抢救,对于那扎一诺的话已经抛诸脑后。
那扎一诺有点出乎意料,她没有想到,冷清欢会这样傻,仍旧选择救治一个与自己有深仇大恨,处心积虑想要加害自己的人。
“这些年,锦虞已经将你与慕容麒的所有缺点告诉了我。她说,你做事喜欢率性而为,不惧世俗,我以为,这一次我必胜无疑。”
冷清欢冷冷地道“她未必了解我。”
那扎一诺轻哼“香就要燃尽了,你也未必能解得了我的蛊。”
冷清欢完全没有信心,甚至于还没有一点的头绪,就连那扎一诺所说的本命蛊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她都不清楚。
那夜白不是说,是螳螂吗?
怎么变成虫子了?
自己听信他的话,以刺猬血做药引,中了那扎一诺的连环计。那么,他的话可信度又有多少?
不论如何,她的态度是坚定的,仍旧会尽力,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放弃。
就在这个时候,锦虞恢复了微弱的呼吸与心跳,并且缓缓睁开了眸子。
她的眸子很空洞,不再像以前那样流光溢彩,神采奕奕,不过也不似当初灵婆那般灰白,很平常,若非留心去看,不会发现,她是一个失明的人。
锦虞缓缓吐出一口气,说话时虚弱无力,但是却紧咬着牙关,似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气力。
“我知道,你是冷清欢。我不稀罕你的施舍,也不需要你的救治。”
“别废话,闭嘴!”冷清欢冷冷地道。
“就算是你救了我,我还是会寻找机会杀了你,我与你不共戴天。”
这就是锦虞,与冷清琅不同,始终保持着自己最后一点尊严与骄傲,即便性命攸关,也不会向着自己讨饶。
“同样,就算我救下你的命,不代表饶恕,你还是要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锦虞不再说话,只是大睁着一双空洞的眸子,呆呆地望着上方,眼珠子一转也不转,看起来,没有一点的生气,就跟死了一般无二。
只是腮帮子始终咬得紧紧的。
她既然已经清醒,冷清欢就要着手开始清除她体内的蛊虫。
她一声响亮的唿哨,那扎一诺听到头顶有嗡嗡的鸣叫,抬起脸来,见是一团黑压压的蜂群,就像一朵黑云一般,在上方不停盘绕。
而且,这些蜂都不是寻常的蜜蜂,而是马蜂。个头比蜜蜂要壮实。
那扎一诺抿抿唇,缓缓吐出两个字“蜂疗?”
冷清欢并未回答她的话。
“马蜂尾针有剧毒,数量如此多,你就不怕会蜇死她吗?”那扎一诺脸色不太好看。
冷清欢瞧在眼里,心里了然,一挥手,马蜂立即向着担架之上的锦虞扑过来,密密麻麻地落了她一身。
锦虞立即发出一声痛呼,痛苦地蜷缩起身子,但是却无力挣扎。
蜂尾针有毒,可以调和气血,温经通络,扶正祛邪。而那扎一诺的蛊毒正是邪气,以毒攻毒,恰到好处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