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见了。
湖黎收完了最后一笔,才发现自己究竟画了什么——是帘沉。
状元郎身上绛红色的衣袍半脱不脱,前襟却已大开,露出精壮的胸膛。他似乎是在看着谁,脸上的表情并不丰富,然而自有一种柔情泛滥,嘴角也噙了一抹笑意。
在他的手中,还有一条似腰带的长款布条。
轰。
湖黎的脸整个红了,连手都不知道安放到哪里,他……他怎么会不自觉地把帘沉给画出来了,画便画了,还是这般情状。
太子殿下心虚不已,他第一时间看向了喜春,对方只在初初之时看了一眼,等意识到有些不对的时候,就立刻不敢多看,只专心研墨了。
在发觉喜春并没有看到自己画的东西后,湖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将画笔随意掷在一边,伸了伸手,第一念头是想把画撕了,或者团成一团扔掉,可手放在画的正上方,迟迟没有落下去。
湖黎的眼睛瞥了一眼画里的人,仿佛被烫到一般,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你……你先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伺候了,本宫等会自会去休息。”
湖黎拿过另外一张纸匆匆盖住了刚刚才画好的画,然后淡着脸说道。
“是,奴才告退。”
喜春大约知道太子殿下为何要让自己退下,他虽然没有看到画中人的长相,却也知道那是一位男子,还是一位仪表不凡的男子,可这男子并不是太子殿下自身。
再有,湖黎落笔缱绻,勾画缠绵,明显是与画中人关系不一般。
喜春忠的是湖黎,对方既不想让他看到,他也不会多问,更不会对外多提。
行了一礼后,他就从书房退了出去。
湖黎的身影在原地站了半晌,等到书房的门被再次关起来后,他才把盖着的纸掀开,然后重新坐了下来。
看着自己画的人,太子殿下对照着现实中的帘沉,又觉得有些不完美,比如帘沉的眉毛还应该再浓一点,五官也要更为精致一点,唇……唇也好像要更红一点。
湖黎拿起笔重新润色了起来,不过当他沾了朱砂要点唇的时候,却又莫名咽了咽口水,最后鬼使神差的,他竟然用自己的手勾了一些,然后亲自抹到了画中人的唇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也没看画半眼,就思绪不宁地在书房里来回走了两圈。原本他是要把手告在后面的,可想到昨晚的不得解脱,他又规规矩矩地把两只手垂在了身侧。
书房里的灯点了将近大半宿才吹灭,湖黎回去的时候,怀里还抱了一副画。
他似乎宝贝得紧,当有宫人想要接过来时,他直接拒绝了,就这样一路带回了自己的寝宫。
在寝宫里看了半晌,湖黎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放置自己的画,好像不管放到哪里都有被发现的风险。
想来想去,他最后干脆就把画放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太子的床榻,宫人是不能随便收拾的,里面的东西也不可随意乱动。
等到睡觉之前,湖黎趁着床上挂着的夜明珠亮意还偷偷将画展开看了一眼,看到后来脑子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又手足无措地把画重新卷了起来,然后才开始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
同样的时间,湖黎醒了过来,喜春按照对方往常起来的时间已经在帐外候着了。
太子殿下睁开眼睛后也没有多想,就立刻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在掀被子之前,他顺手就将床上的那幅画放到了枕头旁,防止被压坏了。
“喜……”
湖黎叫了一声喜春的名字,刚想要站起来,就立即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于是他才撩起了的一点床帘就又放了下去,同时还将掀开的被子重新盖在了身上。
“殿下?”
喜春看着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