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是笑着面对自己，但古蕴仿若间可以看到她背后藏着的狞笑和刀尖的锋芒，苏菀晴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但此时，她必须要吞下全部的屈辱。

她太渴望得到傅夏清，也太渴望毁掉能轻易得到幸福和美好的洛霁了，这些远远能超过她过去遭受的耻辱，也能迫使她向命运低下头颅。

古蕴心底有些自我嘲讽，反观前半生，她早已经不是一个把骄傲和面子看的很重的人，能屈能伸是她的生存之道，这一点，古蕴自己必须懂。

“我可以出钱。”苏菀晴定下最后一句话，她继而又坐了下来，单手托着下巴抵在了上好红檀木桌面上，桌面摩挲到甚至可以清晰的印出她的面容，她的姿态过于典雅高贵，似乎是与古色古香的背景融于一体，“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很多事情都可以用钱来打得通，古蕴，我相信你在a市，也有你自己的人脉。”

苏菀晴轻笑着将这一句话抛出，她伸手将一张未填数字的支票轻飘飘的放在了桌面上，古蕴的目光已然随着她的动作凝了过去，苏菀晴自然是注意到了，似乎是刻意逗弄，她的动作慢了几分，等古蕴从微微出神中醒过神来，别扭的将目光移至一边。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的，古蕴同学，只是看你敢不敢去做了。”苏菀晴轻笑，矫正话道“我说错了，应该是，看你敢不敢为了傅夏清，去做了……”

古蕴站在她的对面，浑身上下由冰至寒，几番周转，她对苏菀晴是猜测，但苏菀晴对她，是实打实的把握，这一点，让古蕴没有任何理由去反抗，她快速的上前拿起苏菀晴手中的支票，转身正欲离开时，侧身站定脚步，突然转开话题道“当初初见你的时候，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

对当年的事情古蕴还有几分印象，想起刚见她的时候，因她痴痴看向傅清寒的视线被自己好一阵嘲讽，那时候的苏菀晴就如同干净清纯女学生被人戳破心思，面容上的羞愤毫不遮挡，只能借着好友的保护偷偷掩盖自己的内心。

苏菀晴微微一愣，她倒是不记得当年和古蕴的一些小插曲了，对不重要的人和事情她向来不会花费自己太大的注意力，即便古蕴这一番提出口的话，她也是想不起来的。

“人总是会变的。”苏菀晴淡笑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突发间所想很多，好像有很多朋友，都说她这些年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即便是她自己，也没有感受到这么多年，在思想上和追求目标上，有什么不同之处，她对古蕴说出的这句话，算得上是自嘲了。

古蕴没有搭话，她直接转身离开了，苏菀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确认好人已经完全离开了，这才慵懒的拍了拍手，闻声，房间两扇用作装饰的屏风忽然翻转了过来，里面竟然早早的站着一个人，她将刚才古蕴和苏菀晴的对话完完整整的全部记录了下来，苏菀晴示意道“她刚才提的那个女人，再去调查一下吧。”

“是。”对方领命，立即转身离开了房间里。

苏菀晴独留在房间里，她的视线转向了窗外，微风将窗帘吹开一小半，木质的窗扉“刷刷”作响，方才同古蕴谈话的兴致并没有保持很久，苏菀晴自己心底知道，帮助古蕴，也是对她有帮助，对于喜欢着傅清寒的自己没有丝毫帮助，最多也只是报复性的让洛霁受点伤罢了。

可说到底，苏菀晴自己，应该和洛霁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相同的喜欢，相同的被对待，只不过洛霁能够狠下心来放弃傅清寒重新开始，但她苏菀晴，却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手……

苏菀晴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而以手托额，另一只空余的手用纸轻轻的包起古蕴喝过的茶具，毫不留恋的往垃圾桶内丢去，末了，她的视线又转向了自己所用的那一杯，这可是一套自己最喜欢的上好茶具，甚至茶具上的花纹都是求着一位大师亲笔点的，只不过这番最爱再备古蕴用过之后，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