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吃同住,可没有丝毫克扣,甚至属下的俸禄也都捐了出来,属下家中老母和妻儿,一日只食一餐,你这般处置,属下不服。”
官员的绿袍本身就用针线牵强的缝合在一起,如今被一抽打,早就四散纷飞。
如此奇耻大辱,那官员依然不漏丝毫哀求之色,只是肃容朝着朱振的方向争辩。
这官员叫方克勤,是山东人,本身是来江南游历,想见识下江南群雄的豪气。
谁曾想到在淮安遇到了茹太素,被茹太素一通忽悠,便加入了淮安的队伍,连带着夫人也被接到了山阳。
谁曾想到,没当几个月官,自己的肚皮没吃饱不说,还受了此等奇耻大辱。
“本伯爷不管这些,某只知道你悖了军令,这些百姓从山林里走出来,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信任,不能这样就散了。
这顿鞭子完了,你拿着谋得军令去军营调粮食来,宁可饿着兵士,也不能苦了百姓。”
官吏的袍子被抽的七零八碎,自尊心受挫,先回了趟家,准备抹点儿药粉儿,换身衣服,起码要体面些,在门前擦拭了一番眼泪,推门而入,却见家中早有医师等待,一身崭新的袍子放在桌子上,旁边儿放着整齐的五锭纹银。
领头的小子一看就是爵爷身边儿的亲卫李进。
“大人情况,经锦衣卫核查,确实与您所言无误,不过伯爷一向是赏罚分明,你短了百姓口粮自然当罚,不过你谨守官德,与民同甘共苦,实为官员表率,自然当赏。
切莫因为今日之事,而心生芥蒂,小子先行告退,大人抓紧时间疗伤,莫要误了爵爷军令,需知军山各项政策宽仁,却唯独军令如山。”
话罢,看了看方克勤刚刚张开的嘴唇,不待方克勤说什么,李进抱拳而去。
医师给方克勤救治一番,留下不少药物和绷带,也辞行告退,剩下方克勤与吓得战战噤噤的妻子抱头痛哭,良久之后,妻子抚摸着方克勤的脑袋道“爵爷赏罚分明,爱民如子,他日必将龙腾天下,夫君切不可因为今日之辱而心生芥蒂。”
那官员颔首,一脸严肃道“伯爷,乱世之勘定者也。
吾等虽小吏,若能附其尾翼,未尝没有名垂青史之机。
今日之事,某亦有过错,不敢有所芥蒂,只希望莫要饿了百姓肚皮,不然某这官员与陌前番薯郎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