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盛三郎身材雄健,据说当年被大名相中去大元做海盗的时候,力大无比,能够穿戴两幅做工精良的明光铠的同时,还能左右挥舞马槊,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的稻盛三郎已经四十多岁,已经成为了割据一方的势力,俨然已经摆脱了大名的控制,对于动荡的东瀛来说,着实是实打实的实权人物。
这位昔日的东瀛猛将,在享受了多年的淮安锦衣玉食,人已经颓废了许多。
虽然还能骑马,但是腰围却不免大了些。
当然,对于一位拥有数千名海盗的大佬,他的形象反而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不似一般的倭人一样狂怒骄躁,爱财如命,这位海盗头领是个不折不扣的华夏迷,虽然不知道多少个雨夜,他的倭寇会在中原大地里厮杀屠戮,但是明面上的他,像极了那些儒士,整日里翻看诗词歌赋,名人典籍。
哪怕是在当地,也是人人敬仰的先生。
甚至有不少当地人,将自己家的孩子送到他这里来求学,稻盛三郎也来者不拒,在当地可谓是颇有名望,他甚至给自己起了个颇有华夏风味的名字,孔孟颖。
最近又有几个学生在自己的资助下,在张士诚手下做了官,这让稻盛三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开心,因为那些接受自己资助的穷学生,命运都跟自己拴在一起,他们当官在哪里,自己的势力就会蔓延到哪里。
与稻盛三郎的心情不同,他手下的头人们,最近情绪都非常烦躁,因为淮安出现了新的军事力量,这支从盱眙来的兵马不似张辰与他之前的那些地方执政官一般,但凡是有敢冒头的军事力量,必然会遭受到一个黑脸汉子的铁血镇压。
这支海盗已经许久没开张了,大家的情绪都难免有些失落。
他们不似稻盛三郎那般看事情长远,只感觉口袋里的金子少了,家中的女人腻了,自然而然就会感觉难受。
似乎听见了脚步声,稻盛三郎收起了书信,一名身材修长,面色白净的年轻士子从外面进入到书房,越过一众大气不敢出的头人,径自向前行礼,“父亲,孩儿回来了。”
“裕泽回来了,”雕花红木椅子上的稻盛三郎看到来人后,面露微笑,“如何啊?”
“能如何?”
年轻人轻声笑道“父亲这些时日,偃旗息鼓,让兄弟们藏身在海外岛屿之上,那军山自然得不到咱们的任何消息,其他的势力不听父亲的劝告,损失颇为惨重,倒是便宜了咱们,平白的收编了不少武力。”
稻盛三郎闻言,不禁哈哈大笑,周围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周围的头人心里琢磨着未来的兵员分配,将来可以多抢劫多少财货,心情也好了不少。
笑完之后,稻盛三郎又开口问道“除了那些小匪寇,就没有其他人来吗?”
“有。”
那被唤作裕泽的年轻人赶紧回答道“孩儿正要禀告,北元的郡主海东青还来官员说,想让义父加入他们。”
“呃……”提起北元,稻盛三郎是又惊悸,又有些不屑。
惊悸的是,北元曾经数次组织人马,意图进攻东瀛,其规模之庞大,让东瀛所有人都闻之色变。
若不是那几场飓风,现在东瀛还没有都需要另说。
而不屑的则是,如今的北元如入薄至西山,早就不复当日之威严,竟然落到要收编自己的地步。
稻盛三郎仰头想了一下,“海东青倒是无妨,但是脱脱帖木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那是个当世奇男子,某开罪不起。
若是他们愿意资助我们,尊他们一尊也不无不可。”
“孩儿必会将此事办的妥帖。”
裕泽赶忙大营。
见在场的东瀛头人都面露不忿之色,稻盛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