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宁哽着声道“我就是不想跟你拜。”
这时安静的喜堂外面响起了动静。
不少眼光循着那边望去。
楼千吟推着一张木制轮椅,正从旁边的廊下经过,缓缓朝喜堂这边走过来。
而那轮椅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正是敖宁的爹,前威远侯。
连日的毒症和伤况并存,使得威远侯虚弱消瘦了一大半。可之前他都是昏睡着的,这次楼千吟亲自过来给他解毒,他身上的毒虽未全解,但人却短暂地清醒了片刻。
只不过脸色依旧很差,眼圈浮现出一层很明显的青灰色。
敖宁看见他转醒,却喜极而泣,提着裙摆便走出去,蹲在威远侯面前,拿住他冰凉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颤声问“爹,爹,您怎么样?可有觉得好些?女儿不孝,没能为您寻得解药……”
威远侯满目慈爱地抚摸着敖宁的脸,拭掉了她脸上的泪水。
楼千吟神色柔和,看着敖宁道“三小姐放心,老侯爷目前性命无虞,假以时日排毒干净后,还能调理回来的。”
敖宁泪眼朦胧地望着楼千吟,连连道谢。
楼千吟喉结微动,半晌才道了句“不谢。”
威远侯请楼千吟把他推进喜堂里去,在上座的位置停靠住。
他看了看苏墨,还是止不住唏嘘道“亏你来得及时,若再晚来一步,阿宁就要嫁给别人了。”
苏墨神色恭敬地对他行晚辈之礼,道“姨父转危为安,实为大幸。金陵苏家与徽州敖家联姻,有益无害,我原想与阿宁继续拜堂,可她不与我拜。”
他回归了本家姓苏以后,他母亲与敖宁的母亲是姐妹,便该唤威远侯一声“姨父”了。
敖宁含泪咋舌,看向他。他一本正经,可是却让敖宁听出了他在向她爹告状的意味……
威远侯看了看敖宁,这几年来她心里爱着谁牵挂着谁,他这个做父亲的岂会不知。
他这个女儿,太倔强了。她不得不铸一层坚强的外壳,将自己保护起来。
如今面对苏墨,那层外壳还没卸下。
遂威远侯点头道“苏家与敖家联姻,两家利益在前,儿女私情在后,”说着就摆出一副父亲的威严,又对敖宁道,“阿宁你身为侯府嫡长女,当以大局为重,不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