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衍低声的说着,这突来的一句话,让贝乐呼吸一紧。
顾柏衍在说什么?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他想要干什么?
“可你是个男孩子,就你现在这样的状况,你特么的就不能结婚,那是毁人家女孩子。”
女孩子嫁人都是奔着一辈子去的,谁也不想天天提心吊胆的,想着自己的丈夫随时会死。
听了顾柏衍的这话,贝乐呼吸才平稳。
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顾柏衍疯了,想要和她怎样……
顾柏衍把贝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便离开了。
客厅里还有他奶奶……
听到关门声,贝乐才睁开眼,还是特么的看不见。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语音拨打了白墨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贝乐直接开口。
“白院长,我看不见了,大概一个多小时。”
电话那边短暂的静默,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略微沙哑,应该是被吵醒了。
贝乐听他说,“你等一下。”
而后就是很轻的一句,“白哥,醒醒,贝乐找你,她看不见了。”
听到醒醒二字,贝乐才忽地意识到,白墨现在人在国外,和她这里不是一个时间……
“多久了?”电话那边传来白墨的声音。
“一个多小时了,抱歉,打扰你们睡觉了。”
贝乐很是抱歉,她完全忘了白墨因为她出国这事了。
她知道白墨的另一半是个脾气不太好,独占欲很强的男人。
“没事,是完全看不到了吗?”白墨问。
“嗯,以前只是看不清,这次是全都看不见了……”
对白墨贝乐就不能再隐瞒了,哪怕只剩两个月,她也不想看不太阳看不见色彩。
她要悄无声息的离开,起码要能看见,才好躲起来。
她都想好了,她要死在边漠。
躺在那里,任由黄沙把她淹没,自己把自己埋葬。
等以后被人无意间发现,也只是一身白骨,无人知她是谁。
她不需要祭拜,她要让所有人心里都留着一丝希望。
希望她在某一个地方,还好好的活着。
人就是这样,没亲眼看到咽气,没见到尸体,就会自我欺骗着,还活着……
“晚上的药不要吃了,看看会不会恢复。”
“我后天就回去,有希望的,贝乐,相信我。”
每一次白墨都会和贝乐说,让她相信他。
而贝乐也越来越相信,可是,身体却越来越差……
“嗯……”贝乐应的这一声,声音夹带着几分哽咽。
结束通话后,贝乐在床上摸着,她想下床。
“你瞒了所有人,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个症状的?”那人,不,那鬼问。
鬼的声音带着气恼,他竟然没发现,他不配当个鬼。
“你不许告诉他们。”贝乐摸到床边下了床。
伸着手,却摸不到可以辨别方向的东西。
贝乐有点急,她往前走着,磕到了床头柜上。
她走了反方向,她是想摸去洗手间的方向。
贝乐转了个方向再走,却又撞到了落地窗上。
她站在那里没动了,原来看不到是这种滋味。
贝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原来是这种感觉。
“我要上洗手间……”贝乐淡声道。
忽地,贝乐的手腕被什么给缠上了,那股力道带着她走。
“你是不是要离开了?”那人,不,那鬼问。
“你是说死么?”贝乐反问。
“不是,离开这里,离开所有人,找个地方等死。”那鬼不耐道。
贝乐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