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陆繁先是仔细看了一圈院内,见一间间屋子里都没点灯,整个院子寂静一片,顿时松了口气,随即脚步极轻的回了房间。
关上门,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支撑着身体的力量这一刻瞬间被抽走。
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椅子上,手不自觉抚上之前被吴秋山踢中的大腿,那里有一大块泥土,尽管他拍了好几次,可泥土的印子清晰的印在了那里,必须要洗才能清理掉。
揉了揉大腿的位置,疼得他无声的龇牙咧嘴。
把衣衫换下,拿起床上放着的一套睡衣,目光顿时变暖,手不自觉摸了摸心口位置,一股满足的暖用迅速涌上心头,眼睛直直盯着手中的睡衣,这一套睡衣是乐姨给他们做的,最初有一套,后来又给他们各补了一套,说是天气越来越热,晚上睡觉汗多,多穿一日睡衣就有味道,多一套,天气炎热每日换洗更方便。
在穿睡裤的时候,眼睛就不自觉落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那个地方此刻乌青一片,大片醒目的乌青中还透出一点点紫星和血点,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又一次疼得他倒抽冷气。
片刻后表情僵住,这才多长时间,他竟然都忘记了曾经的疼痛,如今这么点小伤小痛,竟然就让他痛感这么清晰了。
想着今晚的事情,陆繁抿唇浑身散发着冷气,手不自觉紧握,如果杀人不犯法,他真的很想杀了那对夫妻,没心没肺,甚至冷心冷肺,特别是吴秋山,不管如何他母亲也是他的妻子,为了不可能实现的利益牺牲他这个儿子,更是拿已经死了的女人出来威胁他,呵呵,那个男人可真是个孬种。
一边想一边心中替母亲不值。
今日吴秋山威胁的话,他其实是紧张的,是害怕的,可当时他理智尚存,加上那日陆景言说的话,还有朝乐那双温柔含笑的眼睛,莫名的他就变得安心了。
有些事情,怕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比如今日若是受了这对夫妻的威胁,往后他的日子恐怕每日都不得安宁,有了软肋,人就会变得失去自我,所以,到嘴边的妥协话语猛地一转。
“娘,如果真有那一日,希望您莫怪儿子,毕竟我是您唯一的儿子,您肯定希望儿子堂堂正正做人吧。”声音低低,手放在被踢的地方,疼痛又一阵阵的开始袭击他的神经。
“叩叩——”
房门被敲响,让陷入乱想世界的陆繁猛地清醒过来。
连忙站起身,却因为剧烈的动作,导致大腿位置阵阵针扎般的疼痛袭上大脑,让向迈步走向门口的陆繁有了一刹那的停顿。
“陆繁,睡了吗?”门外,朝乐的声音响起。
整理好情绪,清了清嗓子,自然的开口,“乐姨你等等,我马上开门。”
很快房门打开,看着屋内换上睡衣情绪无异的陆繁,彻底放了心。
刚才回来后,陆景言是不担心陆繁心态的,可朝乐始终不放心,想着亲自来看看才能安心,所以才来敲的门,如今看到了这也彻底安了心。
“这么晚了,早些睡。”说着,朝乐的目光落在了陆繁的大腿侧面。
虽说这目光很不经意,但这个时候陆繁的神经是敏感的,所以下意识就看向了朝乐,刚好看到了她打量自己大腿侧面的眼神,眸光微闪,手拽着一副一侧,下意识变得紧张。
被抓了个正着的朝乐尴尬的笑了两声,半晌后才艰涩的开口,“那个,我只是随便……看看。”
后两个字的语调很轻,极没底气。
反正朝乐自己都是不相信的。
然后,就在朝乐苦恼的时候,陆繁就抬步走出了房间,“乐姨,我有话跟你说。”
“……那边坐着说吧。”好在这天气暖和了,这个时候院子里凉幽幽很舒爽,指了指院内的凉亭,然后自己率先走了过去。
两个人在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