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心如死灰
阿雪摸着疼处,连连摇头。梁萧瞧得分明,暗骂“没用的丫头,分明打得过她,干吗丢低服输?”阿凌眉开眼笑,说道“好说,姊姊我心里不快活,不寻个人打两掌,无法消气。唉,你不比掌法,就给姊姊点儿好处,叫我内心欢喜。”阿雪抹泪道“姊姊要什么,我有的,我都给你。”阿凌喜上眉梢,指着梁萧笑道“别的物事我不稀罕,你把他分我一半就好。”
阿雪俏脸发白,摆手道“不成不成。他一个大活人,分成两半,岂不死了?”阿凌笑骂“笨丫头,我要死人做什么?唉,说白了,我要你把抓他的功劳分我一半,你对主人说‘是咱俩一块儿抓住他的。’”阿雪太不上道,她按捺不住,终于把话挑明。阿雪这才明白,惊道“这、这岂非欺瞒主人?”阿凌脸一沉,冷笑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给主人说,她又怎么知道?”阿雪着她眼中寒光一逼,心慌意乱,只得道“我听姊姊的便是。”
阿凌大喜,上前搂住她,亲热道“阿雪,你真是我的亲亲好妹子!”转眼一瞧梁萧,目光生寒,“我倒忘了,他也听到了,须得割了他的舌头,叫他从此说不了话。”手腕一翻,掣出一把匕首。
阿雪大惊,拽住她道“姊姊,别……”阿凌瞅她一眼,嘻嘻笑道“怎么,你瞧他生得俊么?”阿雪面涨通红,焦急中,心中灵光忽闪,脱口道“他、他是个哑巴!”阿凌一怔,方想到自己来了许久,也没听梁萧说上只言片语。
阿雪见她面色阴沉,不觉心子狂跳。忐忑间,阿凌轻笑一声,骂道“柳莺莺真没眼,瞧上了一个哑巴。”面露不屑,收起匕首。阿雪松了一口气,瞅了瞅梁萧,但与他四目相对,脸上又是一热,好像蒙了一块大红布。
阿凌得偿所愿,心情大好,笑眯眯坐下来,双眼亮如星子,在梁萧身上打量。忽又皱了皱眉,大声说“阿冰那小蹄子去哪儿偷汉子了?怎么还不来?”阿雪一惊,忙道“凌姊姊,你怎么骂冰姊姊?”阿凌瞪她一眼,骂道“你懂个屁。笨头笨脑的死丫头。”
阿雪被她又瞪又骂,不敢作声,只低头玩弄衣角。阿凌又待片刻,焦躁起来,起身踱来踱去,大声咒骂阿冰,言语恶毒,似与她仇隙甚深。过不多久,远空多了个小黑点,到得近处,却是一只信鸽。阿凌神色一变,扬声呼哨,信鸽扑喇喇落入掌心,阿凌解下鸽腿上的竹管,抽出一张纸条,扫了一眼,冷笑道“小骚蹄子。”转身对阿雪说,“阿冰说事态有变,着我们去五龙岭。哼,就会发号施令,小骚蹄子,了不起么?”又啐两口,气冲冲挽马就走。
阿雪抱起梁萧,扶他上马。三人骑马走了一段,对面来了一队行人,为首一个华服公子,跨着青驴,眉眼轻佻,瞧见阿凌、阿雪,双眼登时一亮。
阿凌咯咯娇笑,忽地展喉高唱“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她歌喉婉妙,边唱边与那公子眉眼传情。她是天生的狐媚,仅是眉飞眼动,便让那华服公子筋酸骨软,再听这浪歌淫曲,身子轻了几斤。
两方人马对面错过,阿凌的嘴角挂着一丝诡笑。不一时,便听蹄响,公子哥儿乘驴赶来,笑嘻嘻冲阿凌一抱手“听姑娘一曲,如闻仙乐,请教姑娘芳名。”阿凌笑道“你只问我?”那公子一瞧阿雪,神色恍然,笑道“当然是请教二位姑娘。”阿雪被他贼溜溜的眼珠一扫,顿时脸涨通红,掉过头去。
阿凌笑道“我妹子面嫩,公子你下来,我偷偷告诉你名儿。”那华服公子受宠若惊,慌忙下驴,阿凌也下了马,小嘴凑近他耳边。华服公子香泽微闻,心神一荡,忘乎所以,伸手把住阿凌纤手。阿凌也不避让,笑容不改,似欲说话,忽然右手疾抬,二指插入华服公子的双眼。那公子遭此重创,张口欲呼,却被阿凌捂住了嘴,他欲叫不能,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