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暗暗留心。
走了五十里路,赵昺见道旁有座茶社便连声叫渴。梁萧摸出一枚铜钱讨了三碗茶水。正喝着,忽见道上又来两骑在茶社外停住,两名骑士一边谈笑,一边跨了进来。一照面,双方各露惊容。为首的黄衫男子还过神来,笑道“梁兄弟么?一别数载,叫明某好生挂念!”梁萧长身站起,淡淡说道“得蒙明主事挂念,幸与不幸倒是难说。”
来者正是明三秋、明三叠兄弟。当年为争天机宫主,明三秋与梁萧在灵台大战,此时相逢,梁萧不免心生警惕。明三秋却意态从容,望花晓霜笑道“霜小姐也在,真是凑巧。”花晓霜乍见故人,喜胜于惊,问道“明主事,家父母可还好么?”明三秋笑道“令尊好又不好,令慈可是大大的不好,几乎连命也丢了呢!”这几句话一出口,吓得花晓霜脸色惨白。
梁萧见明三秋说这话时,面带笑意,不由心想“这厮当年被我打败,如何得了自由?难道说天机宫又出了乱子?若论使奸弄诡,十个花大叔也及不上他。”他笑了笑,淡淡说道“明主事很得意啊!”明三秋笑道“明某数十年心结一朝得解,自然得意。”
梁萧心想这人数十年苦心孤诣,只为争夺宫主宝座,一朝得解,那就是宫主之位到手了。他脸上笑嘻嘻的,手臂忽地一伸拿向明三秋的心口。明三秋见他眼神飘忽,心中早有防范,对方爪势未至他已纵身跃出,梁萧的指尖擦衣而过,心头不由微微一凛。
明三秋更是骇然,本以为这一退足可避过天下任何擒拿手法,谁知几乎儿便被梁萧拿住。一招之间,二人都生戒心。梁萧一挥手,“滔天炁”涌出。明三秋挥袖一挡,一股巨力直冲上来,胸口乍热,暗惊道“好霸道的掌力。”他身形一转,斜扣梁萧手腕。梁萧见他招式之中几乎再无数术痕迹,不觉赞了声“好”,翻掌横撩,明三秋爪势回缩,笑道“足下也不坏!”说话间,两人拆了七八招。明三秋越斗越惊,灵台一战后,他将“东鳞西爪功”练得出神入化,脱出数术约束,更是趋于圆熟自然,不想这生平夙敌竟也精进神速,令人惊畏。
拆到二十招上,梁萧见明三叠负手旁观,心想这厮也不是好人,刷刷三掌向明三秋劈去。明三秋见来势猛恶方要抵挡,忽觉梁萧劲力陡消,未及转念,忽见他倒掠而出欺至明三叠身前,明三叠未及抬手已被拿住胸口。明三秋知他心意,垂手笑道“避强凌弱,算什么好汉?”梁萧听得一怔,点头道“好,我不伤他。”随手拍了明三叠穴道,丢在一边,跟着挥掌拍出,掌未至,风先到,笼罩丈余,激得砾石飞射。
明三秋长吸一口气,方要挥拳相迎,忽听有人叫道“梁萧,且慢动手。”梁萧心神一震,应声收了掌力,掉头望去,十余骑呼啦啦飞驰而来,遥遥还有马车相随。梁萧认出为首一人正是花清渊,数年未见,他唇上髭须已浓,面容却似苍老了许多。
梁萧见他无恙心中惊喜,回顾明三秋,却见后者嘴角含笑。正在疑惑,花晓霜已按捺不住,颤声叫道“爸爸。”花清渊听得叫声,顾不得骏马奔驰正急,翻身跳落急奔过来,将女儿一把搂入怀里,泪如泉涌,连声叫道“好孩子,好孩子。”花晓霜百感交集,口不能言,伏在父亲怀里放声痛哭。
梁萧见他父女久别重逢,眼角也是一热。这时其他人马陆续赶到,除了“病天王”秦伯符,童铸、修谷、左元,杨路无不在列,天机八鹤倒来了五个。众人望着梁萧,只见他神色古怪,似惊讶又似愤怒,一时各各下马站立一旁,回头望着两乘马车徐徐驶近。
当先的马车近前停妥,车帷掀开,花无媸缓步踱出,花慕容随在身边。梁萧心中奇怪“花无媸也出宫来了,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当下拱手道“花前辈别来无恙。”
花无媸淡淡笑道“托福,还过得去。”梁萧不愿与她多说,正欲向花慕容问安,不料花慕容神色冷淡,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