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夜朱兴德在左家住,三位连襟又住在同一个屋里。
朱兴德盘腿坐在炕上,一边搓脚丫子,一边上上下下瞟满山。
罗峻熙坐在他大姐夫身边,也是才洗完脚,听到二姐夫进屋,抬眼看向满山。
朱兴德眯眼:
行啊,你小子。
你大姐夫我,是挨大嘴巴子,那抽的脑瓜子嗡嗡的,你却是亲一亲。
这可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凭啥你就是亲一亲?
你瞅你长的比我还糙,刷牙比我还不勤快,要靠人催着才刷,怎么着就亲啦。老天爷长没长眼。
罗峻熙:老天爷没长眼。
同为左家女婿,为何差距那么大。
你小妹夫我,不是蛇就是猪,天天跑的死去活来,为何二姐夫却是亲一亲的归宿。论模样,不该是他最适合被亲吗?
俩人都有点儿酸。
反正都是你的错,杨满山。
满山在谴责的目光中爬上炕。
他说出来是为了让大家放心,虽不知那水到底治哪方面,但是这些天试过,总觉得各方面都沾点儿。
你看,瘫吧的,瘸腿的,受伤的,被猪拱吐血的,骡子小胖、庄稼地苞米,菜园里大倭瓜,这全试过。就差找个聋哑人试试管不管说话了。
要不是为让小妹夫宽心招猪,还有大姐夫也发现了,瞒不住,他真不打算说出来馋人。
“大姐夫,你会不会也有什么秘密啊,可别像二姐夫似的还要瞒几日,”罗峻熙忽然看向朱兴德说道。
罗峻熙今日算是看明白了,敢情最实在的人是自己,见着面就招了。
朱兴德翻了个身,朝满山那面翻,“我,我能有什么秘密。我这张嘴,要是有秘密早就说了。”
我有许多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只是这个翻身翻的不太好,才翻过去就发现满山正瞪眼盯着他。
朱兴德变成平躺:“快睡觉吧,明早起来要先刷水缸,外婆说啦,往后咱家人,除我媳妇和甜水,一个怀着一个小,剩下的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先喝半瓢水,打通任督二脉。咱们得留出拉肚子的空档,再去猎猪。”
与此同时,大屋里。
夜很深了,隔着中间隔板,白玉兰在炕这面翻个身,秀花在那面翻个身,可见都没睡着。
白玉兰伴着左撇子的呼噜声,琢磨着那说变就能变出来的水,直到现在还无法置信呢,思维又控制不住的朝仙儿啊鬼儿上面联想。
难道她家女婿们上辈子本是世间逍遥的仙儿,倩女幽魂欠女债,这辈子都给她家做了女婿来还债?
不对,哪有逍遥的仙儿那么穷的。
也不对,不是的话,那别家女婿咋不能招来牲口,更不会变出仙水。连她大女婿也一夜之间变得极为有担当和能耐。
总是,无论是鬼是仙儿,找点空闲,找个时间,领着女儿女婿们应该去坟地看看。
带上笑容,带上祈愿,准备个猪头,带上纸钱,将招猪和神水的烦恼给祖先们念念。
隔板那面的秀花,此时想的却是,她往后该怎么帮仨外孙女笼络住孙女婿们的心。
甚至,越想越深。
秀花总觉得一辈子去迎合,去用小情小调伏低做小笼络没啥大意思。
还不如让仨外孙女变得越来越好。
女人家,尤其到了她这个岁数,最该明白的就是要是不缺吃少喝,不指望男人家吃饭,还迎合谁啊?谁值得我迎合呀?谁能配得上我呀。
所以还不如想招让外孙女们立起来。
比如眼前,小豆和小麦倒是好说,即使笼不住,那俩外孙女婿暂时也不敢支棱毛,一个亲一口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