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府尹有非早朝直接面圣的权利，是以，折子写好了之后，他马不停蹄的入宫觐见，把折子送到了御书房。

崇文帝看完折子，脸色都变了。

蠢妇。

“你先赶紧着手查，证据要拿出来，至于怎么处置，朕想一想。”崇文帝耐着性子说。

京兆府府尹得了确切的话，心里松了口气，不叫他决定怎么处置就好。陛下亲自处置，到时候有什么事儿也连累不到他身上。

京兆府府尹走了之后，崇文帝吩咐身边伺候的人，让把顾斯年叫进宫。

——

“京兆府府尹刚才来过，百草堂出乱子的时候你在，说说吧，怎么回事儿。”崇文帝揉着额头说。

“杜大人素来是刚直的性子，有一说一，折子里肯定已经给您详细说了。”顾斯年道。

“说是求医不成，心生恼怒。”崇文帝诧异开口，“洛晚晴也不是这样的性子啊。”

宫里头没地位的小太监都得过她的恩惠跟赠药，百草堂在坊间的口碑也极好，经常会组织郎中义诊赠药，怎的到了秦郡王府这儿就拒诊了呢？

顾斯年给崇文帝解惑，“秦郡王府世子夫人许是觉着自己的身份比较高，态度不怎么友好。”

“她身份比较高？她什么身份啊？能高过人太子妃的身份吗？再说了，她男人还没继承王位呢，以后能不能继承还两说。有她这么个愚蠢的夫人，就算继承了，搞不好也能给作没了。”崇文帝气呼呼的说，“看着挺精明的人，怎么就这么蠢？洛晚晴不量出身份，这是小事儿，如今亮出身份了，一个闹不好那就两国之间的事儿。那个陆珩可是个护短的，最看不得他的太子妃后委屈，你说说，你说说！”

崇文帝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最近的糟心事儿已经够多了，怎的一个两个的就不消停呢？

“能不能继承是您说了算。”顾斯年淡定道。

“安安分分的，一个郡王的爵位而已。”崇文帝不耐道，“回头朕把人叫来训诫训诫，叫秦郡王管一管，要是不知道改正，那就不怪朕了。南昌国太子要交待，朕总要给个交待。你小子跟陆珩交好，真要有什么事儿，你可得站在朕这边儿，不能叫那小子太落了朕的面子。”

“是，姑丈。”顾斯年嘴角有笑意。

“知道咱们是一家人就好。”崇文帝眼角也带了笑意，“朕那侄媳妇还好吧？如今月份挺大了吧，你也别把心思都放在办差上，多照应照应人。”

“挺好的，洛晚晴给看了，说是个小姑娘。”顾斯年道。

“怎的？你不稀罕小姑娘吗？”崇文帝挑眉。

“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稀罕？”顾斯年瞪了崇文帝一眼，“我就是跟您说一声。”

“小姑娘多好啊，娇娇软软的。”崇文帝笑着说，“朕还记得当年锦容出生时候的情形呢，跟小猫似的，一丁点，朕连上手抱都不敢，心里一直担心，就这么一点儿，能养大了吗？结果，长的可快了，说一天一个样都不夸张。那丫头是打算一直赖在你那儿不回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