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主动问他?”
“嗯,正是如此。”贺云祥接口道,“他带我到了滁州,就整天也看不到他了,有时和知州吃饭,问起他的情况,知州也说他和监军等人都难得见到二皇子。直到昨天他才来看我,说要带我去打猎。我问他去哪里打猎,他让我别多话,到了自然知道。等到了大渊的雁州,我看着情形实在不对头,坚持问他,他就翻脸了,把我绑了起来,笑得很阴险,说没骗我,就是去打猎,不过是要我用做诱饵。”
他唉了口气,不再说话。贺云阳抱着他的肩轻声安慰,“没事的云祥,他已经死了。翊雪姐姐答应给你治病了,以后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翊雪沉吟,对贺云阳道,“那就这样吧,我再给这个假皇子变几个假侍卫,然后让他们先带你弟弟回滁州呆几天就回宫里去,半月后,这个假贺云涛会死于心疾突发,再高明的医生也只能诊断出这个结果,这就和你无关了,你老爹怎样都赖不到你头上。再过一、两个月,等这件事完全平息了,我变成个医生或道人模样去说服你老爹,让我带你弟弟去治病。你看这样是不是最好!”
贺云阳真想不到神仙居然也如此通世务,这样的安排再妥当不过。只是说服父皇……但转念就想到了她的瞳术,连天景都能用瞳术摆平一众朝臣,她师傅说服父皇还不是小菜一碟。连忙点头施礼称谢不已。
就这样,几个假人带着贺云祥走了。翊雪也走了。屋里就只剩下贺云阳和天景。两人居然相对无言,半晌,天景嗔怪道,“你还在愣什么,赶快送我回去,不然上朝要迟了!”
贺云阳嗫嚅道,“天景,对不起啊,本来想带你出来散心的,谁知道反而让你这样担惊受怕。”
天景重重叹口气,“唉,是我命不好嘛,偏偏喜欢上了一个江洋大盗,又正好遇上官兵抓强盗,担惊受怕是难免的,好在强盗没让官兵抓走,要不然我就亏大了。我说你到底送不送我回去,上朝真的要迟了!”
黎明前的夜最黑,风最冷,往下看,静华山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了。
天景真是累了,依在贺云阳怀里犯困,听到他在耳边轻轻说,“天景,从明天起我再也不做强盗了,不过,你还给我做压寨夫人好不好?”
天景迷迷糊糊又往他怀里偎了偎,微笑着说,“好!”
三天后,静华山岳霆寨来了一个自称徐越的人,他带来了胡公子的亲笔信,让山上凡愿意跟着他的人跟徐越走,到齐朝另有安排。不愿意的可在徐越手上领五百两银子,自寻出路,但有一点规矩必须遵守如还留在大渊,终生不许为贼为盗,作奸犯科。
山上大部分的人愿意到齐朝去,也有一些人倦了刀头舔血的生涯,领了银子下山,打算以后平静度日。
只有两个人既不愿离乡也不要银子,悄悄地下山而去,从此不知去向。这两人就是息河和苏恒。息河愿意跟着这个断了一臂的男人浪迹天涯,相偕终老,这个男人没有惊艳的相貌,绝世的武功,高深的谋算,但他有一颗可以全部给她的心,这颗心,亦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戴着银狐面具的胡公子,是息河少女时期最美丽的迷梦,而为她断去一臂的苏恒,才是她终生质朴踏实的相守。
假贺云涛带着贺云祥回了滁州,果然没有任何人看出不妥和破绽。三日后这二位皇子终于要离开滁州回京去了,滁州知州和监军心里念佛不已,那个神秘兮兮,来滁州一个月都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二皇子总算要走了,于是真心欢送。
回京的五天行程贺云祥和假贺云涛朝夕相处,内心真是纠结无比。无论是谁和一张纸变成的人朝夕相处都得纠结,而且比贺云祥更纠结。
直到回了宫进了秋蝉阁见了哥哥,可怜的贺云祥才舒服地喘了一口气。从此就专心等着那位神通广大的翊雪姐姐来给他治病。
假贺云涛